万马齐鸣般嚎烈。
“你可真不怕死啊!”
韩寂斜嘴笑看那浑身上下血淋淋的云阶,朝他伸出一手,
“上马吧。”
云阶暗自苦笑,看着凡生把那摇摇欲倒的士兵带走,将敌旗递给他,却被韩寂一把捉住手,直接揣上马背。
估计云阶杀了红眼,也不知自己哪里受了伤,没一会儿便昏死在韩寂胸前。
第6章 六
六
阵已破,长军直入。不上战场,不知何为腥风血雨,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百人去,寥寥归,周而复始。
和云阶同住一营的士兵,早换了无数波。有时他着实不想和士兵们交谈过多,即便看惯生死,每回下了战场,总生无奈的悲凉。
战事不休,既从军,家人自己,彼此心照不宣,刀枪凶险,十之八九有去无回。
客死他乡,不及道声别离,便教三尺黄土埋枯骨。
这些悲观的现实,想想就罢。
军令如山,扛山走,无所畏惧,军者理当如此。
燕氏大败,后撤百里。
大帅犒劳三军,赏金赐酒,下令休整一日。
有伤在身,手下士兵只将大块的肉摆云阶面前。
一旁□□裹着白布的小兵,正是那日深陷敌阵的稚气孩,主动请调云阶麾下。
但凡探路打头阵,基本是云阶这队人先行,兵力折损厉害,因此兵员调动十分频繁。
他正眼巴巴望着别人大口灌酒,食不下咽般小口啃着牛肉干。
云阶侧脸瞧了瞧,小家伙馋得垂涎欲滴,便抢了隔座的酒坛子,倒满他面前的空碗。
“只此一碗,再多没有。”
小家伙感激涕零,捧起碗就灌,还留了一半慢慢品。
“你多大了?小小年纪嗜酒如命。”
“快十七了。”
话匣子一开,有人问,“童怀,你家里做什么的?就你一个男丁吗?”
得了酒喝,牛肉也不再食不知味,童怀嚼地得劲,“我家做镖行的,我爹说我游手好闲,该到战场历练,上头还有个哥哥,不过身子弱。”
有人接道,“怪不得你武功这么好。”
童怀睁着乌溜的大眼,满怀感激对云阶道,“使伍长武功才好,不然我早没命了!”
云阶看了眼半碗酒,笑言道,“要谢我,就把剩下的酒给我喝。”
那童怀立马把碗放到他面前,表情正经,“酒算什么,为报救命之恩,牵马坠蹬义不容辞!”
引得众人大笑。
“我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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