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薄被拉上些,遮严实下半身,语气听得出十分恼火,“备水,沐浴。”
凡生偷摸瞟了眼,听命退下。
韩寂从不在早起时沐浴,昨儿他吩咐凡生按点就寝,之后发生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他俩知。
韩寂二十多年的人生长河里还未如此灰丧过,别扭的走姿引得路旁的侍卫不禁多看了两眼。
杨湛也奇怪,关心道,“你脸色不好,病了?”
韩寂淡淡回道,“没睡好。”
“坐,”杨湛上下打量一遍,随手指副座,“该不是为京都担忧吧?”
韩寂瞥了眼座椅,虚扶着腰未挪步,咧嘴一笑,“有什么可担忧,秦王势力再大,没有兵权翻不了天,我是舍不得舅舅你!”
杨湛对韩寂这套每回都吃的高兴,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贫嘴!不过事不宜迟,还是尽早回京为好。”
“明日启程。”
“为防万一你带五千精兵走,凡生也带走,有他在,我放心些。”
韩寂心不在焉,随口应好,“那我回帐打点一下。”
又原路返回,冷眼四处扫荡,到营帐,该出现的人仍未出现。
韩寂益发恼了。怎么也是他吃亏,难不成还要他主动?越想越气,他往床榻一躺,不动如山。
这厢桌案前的云阶,盯着一本兵书,半日未翻页,手指要将木桌抠出个洞。
终于他冲帐外高声道,“童怀。”
童怀随即应话,“将军有何吩咐?”
云阶假作翻书随口问,“可有人找我?”
“没有。”
闻言他挥手示意童怀退下,泄气般靠到椅背。
韩寂曾说过,军中这种事确有,只不过聊以慰藉。想来他思想开阔,见惯了便不当回事。
话虽如此,他终究期盼韩寂临走前再传他一次,说什么都好。
这一日,光景似风过无痕,两人都在等。
俱都失望。
翌日天微亮,韩寂低调起行。
千军万马乱沙场,号角连营震苍穹,云阶做了一夜激昂的梦,隐约听见战鼓声,他陡然惊醒。
帐外天色大亮,练兵的鼓声,时起时落。
他呆愣片刻,急忙穿衣下地。
一路朝韩寂营帐飞奔。不见凡生守门,他直冲入帐,环顾一周,只那壁上韩寂的佩剑不在了。
他调整气息,往帅帐疾步走。
那厢杨湛送走韩寂,刚回帐,侍卫禀报,“大帅,凌将军求见。”
“有请。”
云阶得到允许,快步走进帅帐,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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