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将信函折起塞进袖口,朗声吩咐,“备马,传令加速前进。”
通体黑亮的炎霄马,扬颈嘶鸣碾尘而来,正当与马车同速,韩寂躬身钻出马车,轻轻一跃,稳稳落在马背。
一声高喝,黑马如箭离弦。
瞬时千骑燃尘。
京城,晏都。
宁定皇卧病半年,朝中一应事务交由秦王韩蔺徽暂理。从京城内外布防来看,病得不算糊涂,京城护卫的兵权尚在手中。
秦王能调动的兵马有限,四大城门的卫兵,与五千精骑比起,螳臂挡车而已。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皇亲国戚一脉同宗已是贵不可言,人心不足蛇吞象,殊死一搏也鲜有胜算。
韩唐明白,可他父亲大人不明白,年过半百的老翁,偏野心勃勃觊觎君位,他就更无大志,坐拥天下有甚乐趣,哪堪比荣威在身逍遥快活来得畅意。
那年韩寂险些沦为人质,他看在眼里。天下,不是夺了位便太平。承人不能承之重,方能享千秋万世之福。
明日韩寂抵京。
秦王早已下令封城戒严,准出不准进。
韩唐严词相劝,最终无果,不得不出下策。
倘真事发,新皇继位,赏罚治下以彰王威,谋逆之罪首当其冲,不论同宗同脉。
是夜,韩唐提了壶雨前龙井,去到他爹厢房。
父子没有隔夜仇,好言好语一番,兑了蒙汗药的茶水顺利药倒秦王。
随即以秦王的名义下令,京城恢复常态,翌日辰时文武百官齐聚长安门恭迎殿下回京。
三丈朱门,赫赫其威。
飞骑入城金鞭策地,响彻长空。
百官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