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主意尽早回军营,这地方终非他归所,虽只有寥寥几个侍从,却有种时刻被监视的感觉。
房中书册琳琅,天象玄学,佛法道义,纲常伦理,风花雪月,无一不有。
不消说是谁备下的这些。
若能静下心来读书,他可谓圣人也。
房中云阶手捧书册,眼过十行坐立不安,鲜有的失张失致。
这时廊道里的侍女喏喏唤道,“主子。”
云阶投眼看去,正见韩寂阔袖灌风,大步流星走来,他忙站起身。
前一刻韩寂笑眼灿亮得看着眼前人,下一刻竟一把将人抱住。
光天化日,廊上更有外人,云阶大惊,脸上飞红,急忙挣脱来跪地俯首。
韩寂笑意僵了几分,退开两步,眉心微抽,“准你不跪,平身。”
“末将不敢。”云阶一丝不苟回道。
韩寂蹲下腰,冷道,“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话外之音明显,云阶壮士断腕般,埋头说道,“对不起。”
韩寂忽地气粗,“道歉有用?”
云阶把头埋得更低,“末将请降为卒。”
韩寂一听气愤是汹涌搅心,极力按捺着,“除了道歉降职,没有其他?”
云阶抬起头来,看了眼目中怒火灼烈的韩寂,又弯下腰额头叩地,“任凭处置。”
韩寂猛然站起,直喘粗气,乱步打转,就差一脚踹翻地上的榆木,“临阵脱逃,事后不闻不问,这就是你凌大将军的作派?!”
这厢云阶终于昂首,从地上爬起,走去将门掩合。
气势好似给他把剑,他便毫不犹豫赴死谢罪。
韩寂直盯着他,却见,云阶掩上房门后,解开了腰间锦带,随后扔到一旁往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