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顾自坐下。好像疲累种进他的血肉里,无时无刻不在发散。
“舅舅都知道了。”
杨湛坐到一旁,斟茶。
“且先不谈你两情之所起,我疑惑的是,你怎么就敢肯定,他会依着你所谋的去做?”
“他生在定康长在定康,对燕氏毫无情结,更无需言什么归宿感,而且云遮天,根本不在乎他们母子。”
“加上知遇之恩,他必然站在我们这边。”
“是了。这场仗持续这久,无论国力民力,燕氏终将落败,只是时间问题。可如能用折损更小的法子结束战争,于国于民百益无害。燕氏国君傀儡而已,由他劝服云遮天取而代之,不久的将来他就是燕氏之主……”
他是有过利用云阶的想法,也切实这么做了,有些事刻意为之,但渐渐地深陷其中,私心让他难以自控。只能说此时此刻悔之已晚。
“你可想过云遮天毕竟是他生父。”
闻得这句,韩寂全身一凛,看向杨湛,“生父又如何?生而不养罪莫大焉。”
“聊胜于无啊,”杨湛感叹道,仰头背靠座椅,“那年你父皇几度欲将你送给燕氏当人质,你是恨他的吧,由此及彼,你觉得凌将军也该是恨云遮天的。”
“不恨才奇怪吧。”
犹记得彼时,父皇战战兢兢的模样,亲口说要用他换取两国和平,而母后却懦弱不置一词。
“无所谓了。”韩寂又接了句。
“你不记得你小时候先皇多疼爱你,为了大局,他无计可施只能出此下策,你不能就此否定他疼爱你的事实。你不也和他做了一样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