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她偷偷听到的,医生和陈少衍自然都瞒着她。
她每天面对着三人憔悴却又强颜欢笑的面庞,愈发觉得自己的多余。
她的存在,只能给他们带来无尽的疲惫与焦心。
于是,她留下了一张字条:
这副躯壳已经破败不堪,怕是时日无多,现在再留下来只能是拖累你们。我此生能与你们相遇,已经很知足了,祝你们未来顺遂。我走了,再见。
之后,便离开了医院。
她先回了一趟家,除了窗户被炮火震碎以外,与原先没有什么不同。整理好自己想要带走的东西后,她又写了一份辞呈递交到vivian的邮箱。
距离恐怖袭击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交通逐渐恢复,陈白水查了一下火车的班次后,订好车票,拎着箱子直奔火车站。
坐上火车后,陈白水看着窗外的景色,三个多月来头一次感受到了内心的平静。
“你要去哪里?”邻座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问道。
陈白水低头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笑:“苏黎世。”
“你一个人吗?”
“对,一个人。”
“我去过苏黎世,那里很漂亮。”
“是的,苏黎世很漂亮。”
相继无言。
小姑娘是去日内瓦的,临下车前,她冲陈白水挥了挥手:“再见,祝你旅途愉快。”
“谢谢,你也是。”
陈白水目送着小姑娘一蹦一跳地离开。
窗外,景色宜人,金灿灿的暖阳洒进来,陈白水不禁微微合上了眼睛。
真美啊,这世界。她想。
大自然的自我修复能力是惊人的,不论你对它做出什么,它最终都会对你呈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