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几分钱就想算了?当俺没见过钱可是?”
妇人依旧是骂骂咧咧的,却弯下腰捡起来那落在黄泥地上的五分钱,拿手指头抹干净灰,揣到腰兜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个没完,倒不再找她碴子,而是转过身讨好地搓搓手,看着兰善文,“兰医师,让您看笑话了,走走走,俺领您过去您住的地方看看,厂长听讲您们要过来,可是新盖了好几间屋子呢,听孩他大讲,都是亮亮堂堂的,走,走,俺带您过去瞅瞅。”
说着,她就要拉人,前后反转的态度让兰善文有些反感,不由躲过她伸过来黑乎乎长满茧的手,对她腼腆笑笑,“大姐,我自己过去就好了,您去忙吧,是那边新建的房子是么,我知道了,我有手有脚,走得路的。”
“唉,这咋整呢,张爷还关照过俺们要把兰医师您们招待好呢。”妇人有些不高兴,黑青的脸上皱纹都叠在一块了,可看看兰善文一身洁净的衣裳,又瞅瞅自己身上黑乎乎的花褂子,以为她是介意自己身上脏,也不好多劝,只得道,“那兰医师您先忙啊,俺们还点着煤炉子呢,先走了。”
“大姐去忙吧。”兰善文温和地对她笑笑,“我要是有什么事不懂的,一定问问大姐。”
“唉,好好。”她温柔知礼的态度一下子取悦了黑脸的妇人,心想城里飞过来的凤凰就是比见天价妄想着攀高枝的土鸡要好。
想着,她愤愤地瞪了一眼还一心一意怀抱着女儿轻声安慰的女人,和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