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拘束,“这几年你还好吗?”
“还好,幸有舅舅救济。”
“那……”
寒暄完竟然无话可说了。
这样的场景谁能想过?
“北方大乱,随舅舅逃亡南方时,与父母失散,楚珙你知道我父亲的消息吗?”
“没有,我只知道老师与师母在几年前便搬回老家了。北方战火一起,应该也到了南方吧。”
老家?那应该是和族辈一起离开的或者没离开。
回老家看看应该能见着吧。
“那打扰了。”
“芷娘!那日对不起了,都是我管教不严,识人不淑。余彬已族法伺候了,让你受委屈了。”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不必自责。”
起了身,要走。
他又喊住了。
“芷娘,今日见到你很开心,真的。”
眼角湿润,不敢回头,怕扑到他怀里。
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楚珙,天子明年便会重起科举,凭你之才定能高中。”
说完又想起他与母亲的约定,害怕让他有所误会。
“借你吉言了。”
出了门他没有送,但一步步走出去时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背影。
“小七,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那个人欺负你了?”
摇摇头,靠在墙上全身没有力气。
遥记白头约,偏缺今生缘。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若说无姻缘,怎会遇见君。若说有姻缘,何若成离人。
抬眼发现雀儿满脸心事。
“小七。”
雀儿踌躇了后说,“那个女的好像是去找师父救命的,也就是说她家男人咳出血的……”
“走吧。”
出声打断他,“我们还要采药。”
那次分别不管发生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妖道没有提,那就不知道吧。
“我前世或许真烧了断头香了吧。”
赤紧的情沾了肺腑,意惹了肝肠。若今生难得有情人,是前世烧了断头香。——《西厢记》
第十五章(完)
自重逢了余彦瑞,晚上便梦到那两年。
从春到冬,从冬到春。
从雪下白头到冬月冷水,从红笺小字到红帖残名。
从呆子,登徒子亦到妖道。
你说你想成斩妖除魔的道士,那我便想做祸水的红颜妖魔。
想让你渡我,你却变成了书生。
书生和红颜,呵,世上有几个张生和莺莺,又有几个文君和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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