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没有起身,也没有同美雪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盯着天花板出神。
大约十分钟后,休息结束,下半场的演奏正式开始。
独奏会下半场的曲目一般稍长,这一次老娄倒是没有创新,开场就是乐圣的《悲怆》。
《悲怆》虽然在技巧上难度中等,但是乐圣的曲子最难把握的还是情感,即便是当世著名的演奏家,也有不少人把《悲怆》《热情》视为禁区。只是等老娄把《悲怆》弹完,季燃还是没动。
我慢慢变得焦躁起来,双手抱胸,努力克制着内心强烈的冲动。即便如此,我仍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正湿漉漉地往外冒着汗,脖颈处的血管一直在突突地跳个不停。
时间如粘·稠的胶水般向前艰难地滑动着,我在中间曾无数次地想过放弃等待,干脆就这么走上去,直接把匕首插·进他的脖子里,但是,理智一次又一次地说服了我,面对身手敏捷,训练有素的保镖,任何心怀侥幸的幻想都相当于无可救药的妄想。
终于,在结束曲目响起后不久,他突然站了起来,沿着过道向我走来。
在他经过后,我也站了起来,拍了下衣服,紧紧尾随在他的身后,并与他保持着大约两米的距离。
在他步入盲区后,我一边习惯性地转动着啪啪作响的颈椎,一边掏出手套戴在右手上,随后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了匕首。
我绷紧了身体,开始加速,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在狭窄的走廊里,那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