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办什么手续吧,老许和我说了,我给忘了。”父亲说,说着又岔到了其他话题上。
所以连阿言也不知道从哥的打算,他在家里头过了一个好吃懒做的年,到了十六,就又整理包裹往苦山走。
父母总不理解苦山因何对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也觉着在苦山那地方,媳妇都不好找,找了也带不回来。
但阿言正巧顺水推舟地说那就不找了,说着掏出一个大红包摆在桌面,“我才去几个月都得那么多了,找什么媳妇了,要干久一点,红包还更多。”
父母也没话说,任由他去了。
说到底,打了苦山那一仗之后阿言的想法变多了不少,也不怎么听劝,变得愈发有主见了。当然或许孩子长大了都这样,翅膀硬了,岂能不让他出去飞一飞。
苦山的春天很美,延绵群山上的树发了嫩芽,老绿和新绿交叠在一起,像一片碧波滔滔的汪洋。
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着蝾螈的图腾,鞭炮的残渣铺了一层又一层。
阿言到的时候见着广场上还有碳火的灰烬,可以想见之前的几天这里又是绕了一圈一圈的烤碳,男人的脚踩在上面,身上则被炮竹炸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血坑。
阿大始终不愿意让外来人参与他们的祭典,更不同意在任何关于把这里开发出旅游区域的文件上签字。即便那些规划的人说得绘声绘色,把开发旅游线路之后的好处讲得天花乱坠。
阿大永远面无表情地听完,然后怼回简明扼要的一句话——“不是苦山人,不可拜蝾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