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还说了什么,从哥就不记得了。十五个人走了七个,只剩下八个人一起等待开学季的来临。
送老师上车的那一天从哥去了,他绕过鱼塘,走过田埂,看到小巴远远地停在村口,像一艘停泊在绿色海洋边的船。
等到老师们一个接一个上了车,小巴的排气孔喷出一点点的烟雾,踉踉跄跄地消失在小路的末端。
从哥坐在田埂上抽着烟,让烟雾一路往树头飘去。
村口设立了一个小卖部,那里有一台公用电话和一个邮筒。三婆和几个男男女女坐在那里聊天乘凉,见着从哥,招手叫他过去。
三婆扬手,让从哥把胳膊拿过来让她看看。
从哥卷起袖子,蝾螈的样子便露了出来。
三婆捏着手左右打量,最后又拍拍他的胳膊。她说好啊好啊,这是我做的最后一件作品了,眼睛看不着了,以后就是我儿子做了。
旁边一个黝黑的青年转过头来对从哥笑笑,手里还握着一壶酒。
从哥还记得他的面,当然也记得他浑身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刺青。
他还有一个哥哥,不过估摸着哥哥在山上的林子里,三婆的大儿子是个好猎人,这在西头是众所周知的。
而现在看来,小儿子就继承了刺青的手艺。
“蛤///蟆是什么意思?”从哥问,指了指刺青中和蝾螈一样大的一块。
“那是他阿爸原来在的寨子,他是上门女婿,从鹰省那边来,”三婆抢话,说道,“那时候为了给他加这个图,还跟我吵了好几天。”
“不是鹰省,是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