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有没有哪怕一丝后悔过?”
“没有。”
“这么果决吗?”
唯有在提起阿瓷时,他显得冷静异常。
“怪只怪我这个人偏爱天上鹰,一旦诱至身旁,又无法自抑地想把她饲为笼中鸟。”
“为什么?”
目不能视物,他却仍是准确无误地接住陆栖鸾随手丢来的棋子,黑子在指间游走了片刻,忽然裂开来。
“所以你看,明明是我把你放出了掌握外,到头来却想毁了你。”
面上的笑意微微收束,陆栖鸾看着他,不见喜怒道:“你这个人过于骄矜了。”
“何以见得?”
陆栖鸾起身,拢了拢肩上垂落的发丝,道:“无论如何都不愿承认自己是为了一桩陈年旧梦困于心牢,自比为天,却视凡生如棋子,所行尽是逆天之事。陆栖鸾是陆栖鸾,不是别的任何人。”
听见的脚步声似要渐渐隐没至来时处,叶扶摇轻声唤道——
“阿瓷?”
那脚步声一顿,留下一句“我不是”,便又走远了。
——那一年,他初入易道,一开始便知道阿瓷会像陆栖鸾一样,活得宛如天穹掠过的苍鹰。
——当然,如果没有他的话。
……
数日后,地牢底少了一个人。
失职的枭卫并未在地上跪得太久,陆栖鸾便让他起身回去了。
“先贤说的好——故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只要他还活着,朝廷有此肉中刺,便更离不开我。”
官场的规矩无非如此,能者居其位,一旦上位者看不到权宦的作用,面子上仍会全她颜面,背地里却不知要寻多少麻烦。
将重犯越狱的折子随手丢入火盆中烧尽,陆栖鸾暗叹了一声他这一跑,又少不了她三十年折腾,便将精力放在女帝大婚之事上。
殷函虽才十四,但雄才已隐约显现,最令其父满意的,莫过于她承袭了陆栖鸾的性情,或者说对自己要什么、要做什么非常清楚。
“……我要一个听话的外戚家族,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