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搭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侧头对着他,眼睛深深地注视他眼睛:“你睁开眼,看我。”
季芳睁开眼看他,阮裎笑了笑,叹息了一声,松开了他手又坐正。
阮裎其人家中富有,屋宅遍地,狡兔三窟,到处都有居室,连周玉住的那处宅子都是季芳跟他借的。他最近看上了一女子,刚弄了进门,怕家里母老虎闹,背着夫人养在外室,因那女子甚美,特意叫季芳去,想跟他炫耀炫耀。
季芳对女子一向是无兴趣,懒也懒得看,阮裎不答应,非把人叫了出来。
季芳一看,有些意外,这人模样跟周玉竟然有几分相似。相似程度并不高,只是偶尔那么一眼有一点点像,不过还是有点新奇。阮裎看他果然看傻眼了,满脸鬼笑,促狭道:“她叫柳园,是我在江都认识的,她跟你像不像?我就是看她跟你特别像,我就把她弄来了。”
季芳提着酒壶,仰头饮了一口酒,侧眼白了他一眼:“正主就在这里,给你看给你瞧,用得着要这种赝品吗?”
阮裎嗤嗤笑个不停,伸出手去搂他,脸蛋贴他脸道:“不得了了,这人吃醋了,怕我有了新欢冷落了他。”
季芳是有点酸,自己从来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个能知心作伴的女子温暖体贴他,只能跟阮裎等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混闹,回到家就是形单影只。阮裎却总是能东一个西一个的养人,这个也体贴,那个也堪怜,他心里很不快活。
他不快活,脑子里时不时浮现出周玉,更不快活,一口接一口的饮酒。
季芳独自喝酒,不想跟人说话,阮裎又非要纠缠,他一壶接一壶的喝酒,渐渐就喝醉了。阮裎喝的头昏眼花,看到季芳倒在席上,遂打了个酒嗝,叫人拿了张薄被来,爬过去给他盖好。
阮裎想跟季芳一起睡,又舍不得柳园,想跟柳园一起睡,又舍不得季芳,想了想,干脆让柳园躺右边,季芳躺左边,他自己躺中间,撅了屁股呼呼大睡。
季芳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睛,阮裎跟那柳园还在酣睡,衣衫不整地搂了一团,一看就是昨夜没干好事。
他莫明的感到一阵厌恶。这厌恶不是针对阮裎,也不是针对柳园,说不清的,只是突然对一切都感到了陌生和厌烦。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以前哪怕是跟其他人不合,跟阮裎总是没有嫌隙的,此时突然看阮裎也感到生疏。
他独自出了门,也没给阮裎打招呼。一个人走在街市上,日头非常毒辣,晒的人浑身发痒,头上的伤被汗渍过,痛的更加厉害。他沿着河走了一会,眼前有点发黑,很快便受不了了。看到街边有供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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