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住在大司马的官署,而是住在建康城外,他自己的大营中,建康城空出来,仍是交给他的从兄王导在控制。这毫无疑问是心虚的表现,他不敢脱离自己的军队,也不敢呆在建康城中。建康毕竟是皇帝的地盘,而且各方豪门贵族盘踞,势力错综复杂。万一王导和其他家族达成一致联手,要联手消灭他,他插翅难逃。
王导是他从兄,同姓兄弟,利益相联,不太可能这样做。但也说不准,他现在是在造反谋逆,如果事不顺,王导很可能会杀了他,以保全家族。他不敢打这个赌。
他坐在军帐中,抬头看向一身白衣大袖,蹁跹而来的褚暨,笑:“茂华,好久不见了啊,坐。”
褚暨冷眼道:“坐就免了吧,你有话直说。”
王敦道:“咱们是旧友,你不坐,我怎好说话呢?”
褚暨道:“你是逆臣,你现在做的事是谋反。我若与你同坐,我岂不是成了你的同谋了?褚暨担不起这罪责。你有话说话。”
王敦说:“你来都来了,坐不坐有什么区别?”
褚暨道:“我不是自愿来,我是被你的兵强请来。若不是看在往日情分,上次你入朝觐见,我就该建议皇上,在殿中埋伏武士,将你擒获了论罪。”
王敦笑道:“多年不见,茂华,你还是这样耿直啊。”
褚暨道:“不是耿直,只是界限要分清。你既然起兵叛乱,咱们旧日的情分便一刀两断了,而今井水不犯河水。”
王敦道:“我找你来,是有事想同你商议呀。”
褚暨道:“大将军有一月不曾上过朝了吧?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军中,也不曾入过建康城。这几日,你见过皇上吗?”
王敦道:“实话不瞒你说,自从那日入朝之后,我便没再进宫了。”
他道:“皇上厌恨我,王司空也不信任我,朝臣们都与我为敌,我现在欲进不得,欲退不能,很难办呐。”
他要有能耐,早就把皇帝废了,把朝中反对他的那些人全杀了。但显然他实力有限,没有这能耐。他现在连进宫都不敢。
褚暨道:“你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返回荆州,继续做你的大司马。你呆在建康,朝中没人能容你的,就是你的从兄,王司空,他也容不下你。你坐拥荆州之地,朝廷也不敢轻视你,又能避免和大家起冲突,何乐而不为呢?”
王敦扬首道:“你也觉得我也该退回荆州?”
褚暨道:“于你,于朝廷,都是最好的结果。”
王敦说:“可我空手这样来,又这样空手回去,恐怕天下人笑话我。”
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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