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坐在窗台上,看着傅红雪回了屋,他转过头看向窝在床榻里安睡的丁灵琳,又偏过头看向站在灶房门口剥花生的路小佳。
他低下头吃吃的笑着,笑了一会又抬头去看灶房里的白景烁。
你有没有溺过水?当你溺水时有人向你伸出来手,把你拉到了岸上。但他拉完你就走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
最让人痛苦的从不来不是绝望,而是绝望里那零星半点的希望。明知道那一点希望并不能拯救什么,却无法去拒绝。
这世上最冷酷不是那些看着你去死的人,而是救了你却扔下你不管的人。
然而又有谁会平白无故的背负起他人的人生?人终是要靠自己站起来的。
吃过了早饭,白景烁给傅红雪把了脉,施了针,递给他两个瓷瓶。
傅红雪收好了瓷瓶,便提出告别。
他离开的时候走的很稳却很慢。或许因为曾经跛过,他一直不习惯大步走路。
他没有多留一天,没有说要去哪里,也没有人试图去留他,去询问他会去哪里。
丁灵琳蔫蔫的倚在叶开的身上,她不太舒服。
叶开沏了一杯花茶给她,她接了过去,小口小口呷着。花茶的酸甜压住了欲呕的冲动,她轻轻舒了口气。
白景烁坐的端端正正的,明明是坐在摇椅里,腰杆却挺的笔直。他垂下眼,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忽然道:“你怎么想的?”
他没有指名道姓,叶开却知道他问的是自己。叶开笑道:“我不清楚,没听说过这个人。”
白景烁又问:“你觉得他想干什么?”
叶开摇了摇头,没回答。
两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通哑谜,双双看向丁灵琳。
丁灵琳放下手中的杯子,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去吧。”
白景烁笑了,轻声安抚道:“不着急,我们都不适合。”
他看向路小佳,继续道:“对吧?被盯上的路大爷。”
路小佳想了想,淡淡道:“怎么做?”
白景烁慢悠悠的说道:“御供的云锦,剑穗中的血玉。手伸的这么长,自然会安排好戏本,你只要顺着他的意便可。”
白景烁说不着急,就真的不着急。他和叶开带着丁灵琳先去了一次丁家庄,目睹了老丈人和舅兄如何骂女婿的戏码,又带着丁灵琳去了镇子里,拜托赵爷爷和赵月娘照顾她,还有心情多住些时日才动身。
白景烁和叶开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镇子,住进了一个破旧的院子,院子里还住了一对老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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