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确实是一直盼着魏渊完蛋不假,可这事儿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是那么容易松手的。现如今,被抓住把柄的还不是魏渊本人,而是他的弟子,他竟能这样果断的舍其自身?
致仕,还是这种情况下的致仕意味着什么?没有什么风光,甚至连死后荣宠都未必混的上,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的弟子和徒孙挤出一条活路来。
等价交换。
斗了一辈子了,唐芽还打算再斗个十年八年的,没想到对手竟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姿态急流勇退。
其实也说不上急流勇退,因为这会儿魏党早就不成了,且袁文静又被卷入贪腐这样一种对名声有致命性杀伤力的事件中,魏党落败已成定局。
可老话怎么说来着,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任谁认命之前都忍不住要垂死挣扎一番,唐芽也早就做好了给与魏渊最后一击的准备。
可现在看来,自己这一击大约是没机会出手了。
下朝之后,唐芽照例往外走,杜文和牧清寒一左一右陪他说话,何厉与肖易生反而坠在后头,一行人瞧着就是一份儿舒坦。
还没到文武百官停靠轿子的地儿,唐芽的小厮突然迎上来,低声道:“老爷,魏大人在那边等您呐,您看咱是不是绕道走?”
如今就连没有上朝资格的不入流小官都知道党派之争即将收尾,更何况他们这些日日跟着自家主子一同上下朝的,自然明白魏渊同自家老爷的恩怨,故而有此一问。
唐芽远远的往那边瞧了眼,果然就瞧见了那个化成灰都认得的老头儿,当即摆摆手,泰然自若道:“无妨。”
杜文也道:“就是,就算避开,也得是他回避,凭什么是咱们呀。”
唐芽就笑了,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肖易生从后面赶上来,路过杜文时,也是有些无奈的摇头,道:“你呀你,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杜文还没说话,何厉就先插嘴了,道:“这算什么毛躁,三思说的不是实话么?有你这么当老师的么,从早到晚看什么都不顺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干什么都不挑点儿毛病出来都难受!”
说完,就拉着杜文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故意赌气似的道:“走,咱爷俩儿都,不跟他待这儿酸,官越做越大,架子也越发的大了,来日我这个师兄都得叫他挑出毛病来。”
肖易生气的直瞪眼,若不是在宫门口,这会儿早冲过去扭打起来了。
就这样,他还在后头跳脚,略扯着嗓子喊道:“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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