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烧退下去至少得半个时辰,这微臣已经尽力了……”徐季叹气。
骆显背着手站在屋外,外面灯火通明,所有人都不敢大喘气,满宫只听见太子的哭声和舒慈的低声啜泣。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他恨不得把孩子的所有痛苦都转嫁到他的身上来,让他之后的道路是一片坦途,再无风雨。
一夜担忧,太子终于在凌晨恢复了常温,委屈地睡了过去。舒慈靠在他的床头,扒着栏杆,就这样睡着了。
***
出痘,结痂,一共八天的时间。这八天,不仅舒慈疲惫不堪,太子也是哭得嗓子都哑了,后面结痂的时候因为太痒又不能挠,哭得撕心裂肺,让每天都在门外看他们母子的骆显心痛不已。
徐季研制出来的药浴十分有效,待到第十天的时候,西宫的偏殿门打开,太子终于痊愈。
而守在门外的骆显第一时间上前,将母子俩抱在了怀里。
这些日子折腾得太累,小太子已经睡着了。
舒慈也是一脸疲惫之色,她低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只觉得这肩膀前所未有的宽厚。
“好累。”
“是朕没有保护好你们。”
她摇了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休息了两日,舒慈终于找回了精神,她穿戴整齐,美目如霜,看着铜镜里的人,气势十足。
”摆驾钟粹宫。”
钟粹宫从里到外都透出了一股衰败的气息,贤妃大概是早已料到了今天,遣走了大部分的宫女太监,就留几个跑腿打杂的收拾屋子,偶尔添一添茶水。不过如今她就算是想摆四妃之一的架子也不行了,钟粹宫的贤妃娘娘暗害太子,人证物证俱在,宫里宫外皆知。
看着舒慈走进来,她并不吃惊,笑着问道:“是你不让皇上见我的吧?”
“是我,但他其实也不想见。”舒慈扫了一圈屋内,随意地坐在圆桌旁。
“我猜你今日来,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吧。”贤妃低头,握着茶壶的手柄添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舒慈轻笑一声,道:“来之前是有很多问题,但一看你这副样子,就全都明白了。”
“哦?”贤妃放下茶盏,盯着她。
舒慈说:“你不像纪贵妃,她贪心得太多,所以死得很快。你要的很少,甚至非常合理,但可惜了……”
“你终究是得不到。”舒慈嘴角一勾,若有似无地就带着一股上位者的睥睨。
“你以为皇上是你的?”贤妃嘴角冷了下来,她目光里挟着一片寒意,“年轻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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