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惬意地靠在椅背上,“这场戏的主角可不是我,我不过是个高级群演而已,好戏在后面呢。”
“林霜,我劝你一句,别做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洛尘的嘴角慢慢扬了上去,那病态的弧度直令人心惊,从骨子里一点一点渗出寒意来。
林霜看着他,虽是一言不发,背脊上却也冒出丝丝冷汗。
法国,巴黎。
昏暗的房间破旧而寒酸,破晓时分的光芒从灰渍斑驳的窗子里洒在杂乱的地面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悄无声息地躺在地板上,后脑流出的血迹顺着地板间细小的沟壑在房间里蔓延,渐渐冷却,凝固成令人作呕的浆糊。
墙角靠着一个穿着破烂的青年,白色的衬衫下摆滴滴答答地淌着鲜血,腰腹间凌乱的绑带已经完全被血染红,小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中隐约可以看见银白色的金属骨骼。
他随手从手边摸出一把药,看也不看就塞进嘴里,硬生生地干咽了下去,试图缓解从全身各处传来的钻心痛感。
没用了。吐血一次比一次频繁,红黑色的粘稠血沫从喉咙一次次涌出,将生命的温度从这幅残破的躯干上迅速抽干。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翻出来的血肉在空气中泛着恶心的灰白,丝丝缕缕的鲜血从其中渗出,在身下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的身体本就已经开始衰竭,如今三番五次的在逃亡中受伤奔波,更实在燃烧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