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从他身后穿过。司机冲他恶狠狠的鸣了一声长笛,表达了内心的情绪。
他转过身,公交车黑漆漆的,后面是空荡荡的座位,车尾的灯像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他站在原地,想象着愤怒的司机也许正在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也在死死地盯着他。
邢衍转过身,继续前进。
他已经饿了好几天,早已经忘了食物是什么味道了。换作几天前,他能从垃圾箱里找到别人刚扔进去的食物残渣,运气好的时候能找到咬了一半的汉堡包,喝不完的奶茶,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烤串。
但三天前,他突然不再这么做了。
当邢衍从橱窗外看见久违的自己,一股巨大的悲伤淹没了他,几乎将他溺死在凶猛的洪流中。他抱着膝盖躲在巷子的黑暗角落里,哭了很久。直到一只花色的小猫跳到他的头上“喵呜”了一声,他才看到旁边放着一个绿色的垃圾箱,他刚刚竟一点都没察觉。
邢衍悲哀地想到,自己也和这箱子里装的东西一样了,周身散发难闻的气味,人人敬而远之。
苍凉的月色从楼顶上打下来,照在他污浊的脸上。邢衍就着月色,低头看着摊开的双手,发出一声呜咽,泪水从脸上流下来,打在坚硬的地板上。他跪趴着,额头抵着握成拳头的双手,痛苦的嚎泣着,像是要把多年来的委屈随着眼泪一并呕出来。
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楼房,没有一盏灯是照在他身上的。好几扇窗户传来了电视的声音,他听到一首并不清晰的钢琴曲,遥远的飘来,像孤立在海面的礁石上,飘来塞壬的歌声。
是舒伯特的《小夜曲》,改编得最脍炙人口的版本,他曾在很多的地方听过,也曾演奏过它。
邢衍将脑袋抬起来,耳朵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手指不自觉的在地板上弹奏。泪流满面,眼神迷醉,好像坠入了一个光明的梦境。
音乐声戛然而止,变成了中央台的新闻播放。一瞬间,几千扇大门在他眼前同时关闭,他又堕入黑暗当中。冷酷的梦魇笼盖在他身上,他的心就像一直在找不到出口的迷宫里,或是永远走不到尽头的幽暗隧道中,绝望的呐喊。
他在迷乱中度过了五年。
当他回过头来,看向走过的路,家的方向已经太远,过去被迷雾掩盖,未来仍旧模糊不清。
城市里有亿万盏灯,每一扇窗后便是一户人家,暖黄的灯光穿过透明或白茫的玻璃,点缀着城市的夜晚。只有冷冰冰的月光才会照在他这样的人身上。
邢衍坐在地上,小心地挪进更黑的角落里,背靠着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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