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经不是钢琴家了。”何其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他说:“谁知道未来怎么样呢?你除了会弹琴还有其他求生的技能吗?”
他被何其的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确实,像他这样的人,除了钢琴,对于其他的都一无所知,五年的流浪生涯可没有教会他半点求生技能。哦,除了从垃圾桶里找食物。
何其又说:“以前是我不知道,你自己又不说,家务活全让你做了,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那个时候做得都不对。今年年初我看了一部日本的电视剧,里面一直在强调钢琴家的手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个。虽然多少有点夸张,但多少有点道理吧。邢衍,我问你,钢琴家真的连洗碗都不能做?那太夸张了吧。”
“的确是夸张点,平时做家务活也没关系的,毕竟我们也是普通人。但是如果重体力活干多了,手指会失去灵敏度,不好弹琴。”
何其叹了一口气,他道:“你是真的不想当钢琴家了吗?当初为什么要找搬运工的工作呢?”
邢衍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解地问:“何其,你怎么了?”他不明白何其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些,难道是分开的十个月遇到某些事,所以对于这个不打算当钢琴家的邢衍有感而发?
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声,说道:“我只是觉得可惜。邢衍,我觉得很可惜。”
刚说完这句话,那边的女孩就叫走了何其,把邢衍一个人留在点燃的炉子前,不断回味何其刚才说的那句话。
女孩子一过来,周围也热闹了起来,更别说还多了两个叽叽喳喳的男孩。有点伪娘范的那个叫陆萍,先前何其在车上听过他名字了,另一个叫薛成礼,一来什么事都不干,一屁股坐在面瘫男旁边,故意来找人家的不痛快,一会儿说木头不是这么搭的一会儿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笨,话说得很难听,可人家就是不搭理他,没一会儿他觉得无趣就走开了。这两人的关系可真够奇怪的。何其在一旁想到。
等太阳渐渐西斜,海平面荡漾起温和的落日余晖,就像画家把调色板倒进了海里。何其站在烧烤架前,用火钳子拨弄着烧烤炉里的炭火,想起许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来到海边烧烤了。
他是住在海边的人,初中、高中的学校都离海极近,组织聚会十有八九都是去海边烧烤,人少的时候就去学校附近的ktv唱歌。反正都是学生,平常在学校里学业功课那么重,兜里没几块钱,一起出去玩也没什么新意,来来回回就是这几个地方,就连毕业后的聚餐也是这几个地方。看到久违的海上落日,过去读书期间的回忆涌上心头,何其多少有点感怀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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