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头埋在膝上伤心地哭了出来。薛成礼并没有趁机嘲笑他,而是默默地将头转了过去。
看着这群身份证上已经成年,但心理还是孩子的大一生,何其打从心底为他们感到难过。出社会后身边的人包括他在内都有一段时期活得很艰辛,在经历了生活的洗礼后,逐渐接受了现实,变成了一个无趣的大人。学生时代的记忆也在脑袋里刻意修饰美化,何其差点都忘了,那个时期的自己并不是没有烦恼,而是相比工作以后,那些曾经让他恼恨的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对这些学生来说,某位敬重的学长离开是一件大事,一部无法上演的话剧是一件大事,就连宿舍里谁先脱单那也是一等一的大事。身为一个二十四岁、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两年、感受过挫败感的人,他应该在这个时候以过来人或经验者的身份给在场所有仍处于象牙塔的学子们炖一碗心灵鸡汤,。但他没有那么做,已经二十八岁、曾经从天堂跌入地狱,在人生悲剧上比他感受更深的邢衍也没这么做,尽管通过他们的话里行间他已经完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难得一整天都是晴天,天上的星星明亮可见,海风吹拂着,在火光的照耀下,每个人的轮廓看上去显得那么柔和。
某些夜晚是不应该用来哭泣的。
陆萍的哭声逐渐减小了,到最后他只是不肯把头抬起来面对周围死一样寂静的空气。
一直跟在孟夕遥旁边的女孩子叫史雲升,戴着一副细框的金属眼镜,看起来极斯文,不爱说话,平时负责给社团做海报,但社团里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几乎没人跟她交谈过,只知道她们俩在一个宿舍,目前正在交往中。
谁也没留意到,正是这样一个存在感微薄的女孩子,突然从自己带的物品里拿出了一个尤克里里。
当尤克里里的声音在夜空下传开,随着海风扑面而来,浪花拍打礁石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何其想起小时候把海螺放到耳朵边上,传来类似于海浪的声音,他就像那时候一样,内心逐渐变得平静。
这就是音乐的作用,抚慰人心,带着你走出不好的情绪。
何其希望,过了今晚,对于这些孩子来说,难过的事全留在今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这句话他也对邢衍说过,反正人生还长,他们正年轻,什么样的坎不能跨越呢?
第85章 bsp;10
陆萍嚎了一嗓子从地上站起来,把旁边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史雲升的尤克里里也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薛成礼捂着胸口骂道:“陆萍你要吓死人啊!”
陆萍抬起手臂擦了擦通红的眼睛,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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