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死了三个人,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一个是舅公的儿子,另外两个也都和船上的两人有血亲关系。你说这事奇不奇怪?
邢衍问,为什么死的不是船上的三个人呢?他们三个当时又没有在船上。
何其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妈说,也许女鬼认为,伤害身边的人会让他们感到更加伤心吧。我舅公当时五十多岁了,只有一个儿子,儿子死后,他再也没有出过海。现在九十了,每天就是在村里闲逛,不知道干什么。”
“他的人生在儿子离开的那一瞬间,可能就已经毁灭了。后面的四十年里,不过是一具会行动的尸体。”邢衍说。
“你说得对。”何其十分地赞同他这个说法,他又补充道:“想想实在太可怕了,几十年都走不出伤痛,他得有多难过啊。”
他看上去真心地为那个几十年前那位失去孩子的父亲感到遗憾,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当事人可能都老到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儿子,何其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难过。邢衍喜欢他这一点,认识的伊始他就知道,何其拥有一颗比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要温暖的心。和何其在一起,就算是严冬的夜里他也不会感受到寒冷。
趁他不注意,邢衍偷偷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何其楞住,他解释道这只是一个打招呼的吻。何其一边用力地擦着脸一边说:“你不要晃点我,以前你要敢随便拿出这种外国礼仪,早就被我打死了,这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邢衍笑嘻嘻地问他。
何其故意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态度嚣张喔。”
邢衍赶紧告饶说没有没有,我是一时高兴冲昏了头。
何其听到他的话,又哼了一声,心里还有点小得意,所以就连旁边的人悄悄靠了过来,他也没在意。
天边出现第一抹旭光的时候,在海浪的滔滔声中,邢衍的额头轻轻靠在了何其的肩上,小声地说:“我爱你,何其。”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何其也回了一句。他以为是自己在海浪声的掩盖中把何其说的听成了内心里最想听到的一句话,邢衍错愕地抬起了脑袋,想从何其的口中再次听到答案。
何其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无比肯定地说:“我爱你,你没听错。我想我是爱你的。”
他们都想象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吻是比现在的吻更加甜美的。
邢衍终极一生都不可能忘记这个时刻,他已经把这个吻定格在了心里。
从背后望去,两个相交的背影在漫□□霞下美得如同一副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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