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向后靠在椅背,十指交叉着放在腿上:“说。”
“第一件,靳大小姐大婚,晚宴开在擎天楼,六点十八分。”
厉戎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第二件,”瞿扈脸上有点纠结,愈发小心翼翼:“彭少爷明天下葬。”
厉戎有一搭没一搭敲着的食指停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微哑:“好。”
“第三件,”瞿扈垂下眼极其恭顺:“厉老夫人忌日。”
偌大的房间悄无声息,瞿扈缩了缩脖子,恨不能把自己直接缩成芝麻,掉地毯上找不着才好。
“彭嘉几点出殡上山?选址在青龙公墓?”男人从桌上拿了根烟,把玩在指间,灵活的绕着却不点着。
“七点半在殡仪馆,九点上山。选址……”瞿扈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当时跟戎爷您请示,彭家现在没人了。您说选在长远公墓的……”
“忘了。”厉戎呼口气,摸过打火机把玩:“长远距离青龙,还真有点远呐。”
瞿扈缩缩脖子,不敢接腔。
“就这么着吧,”厉戎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九点钟去长远,送彭嘉最后一程。十一点赶去青龙,陪奶奶说说话。下午回来冲个澡去去晦气,不然晚上得被那个姑奶奶骂死。”
就跟掐好点的一样,房门响起三声扣响,训练有素。
“进来。”厉荣抬眼看过去,不出意外的看到大虎高壮的身影。
“戎爷,人醒了。”
厉荣抬手,看了看手表,自言自语:“才八点半,时间还早呢……”
二楼客房,墨蓝和极浅的灰色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