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唤,教她竟有些难为情。
不知是那红润水泽的唇,还是粉嫩小舌,看得太过清晰,遥遥无声唤,入耳覆笙歌,才会让人红了脸,心头又一悸。
也莫名,拿起了一杯酒。
平日若非必要,她是绝不会饮酒的,哪怕一滴。这酒是否太浓,亦或太甜?才能让人笑得如蜜甘贻。
举杯一半,回过神来,暗自咬牙,又放下了。
再看流宛身边陪着的人,已醉得不省人事。
二品巡抚在场,都敢不顾体态醉昏。
当真红颜祸水,狐惑无比。
那杯砸在案上,声响不大,却仍溅迸出几滴酒,溢到食指,火烧火燎的疼起来。伤口虽不大,但是确切勾破,到底有些教人难受。
忽然有人捅了捅她,浮宵侧首,就见梧湘不知何时挪到了她身边。
附耳打趣笑道:“这才几天,就眉来眼去?先前某人不还是嫌着的吗?你可别说不是,我方才可是看全了的。”
浮宵冷哼一声,同样附耳,低声字字道:“你不如先收拾好自己的事,不然你真打算就这么吊她一辈子?”说完佯作无意一扫,果见一人眼神追随着这边。
梧湘沉默片刻,心中黯然,面上笑道:“不会是一辈子。”
话落站起,不知她如何能丢了这辈子。
中间曼舞已撤,有人摆上崭新乌亮琴案,再小心展上浮宵自带过来的绿绮。
通体幽黑,桐木所制,墨绿隐映,随光华流转犹葛蔓蔓。
“该你了,快去吧。”梧湘道,她本就是来提醒浮宵上场的。
浮宵颔首。
这厢刚落,对面有人发话了:“好琴!”
浮宵走至中间,望向清朗声音方向,报以淡笑,盈盈福身道:“谢大人,拙技见谅。”说罢坐至案前,心对五徽,肘称如翼,掌先抚平琴弦,阖眼静心片刻,缓缓道来。
筝鸣人,琴鸣己。
时下宴演多为筝,少有用琴。琴还需静,否则奏者心绪不静,乐声不纯。但偏生,浮宵最善琴,不论嘈杂喧嚣,她的琴声总是寂宁空远。因此倒也成隰桑一绝,独她一份。于是纵为红倌,也是找她听琴的多。
口中也随着琴声轻吟低唱:“雉朝飞兮鸣相和,雌雄群飞於山阿,我独伤兮未有室,时将暮兮可奈何,嗟嗟,暮兮可奈何。”
乐悼韵伤,本不应酒宴,琴声却因人而异,浮宵一曲,一歌,幽悠使人静。好似真看到了暮昏中有人独哀长歌,天际雉双朝飞。
长空万里,天地孤己。
唯寄膝上丝桐,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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