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后悔了。
可是有的人,后悔也难挽换。
后悔不值几个钱,最珍贵的该是当初坚定的选。哪怕不能带她走,解释全部也好,尽数相告也好。
可是来不及了。
流宛努力憋回眼泪,不停眨眼妄图抑制那酸涩,道:“我哪里都不去,也不想休息,我只想……跟在你身边。”
浮宵静默,什么也不说,转身时才道了句:“施主自愿即可。”也不愿多问流宛如何能入得这藏经阁内。
而后一个时辰,那人始终未发出一丝声响。不是经书太多,也不是分类繁琐,而是浮宵分得太细致,每本都略略翻过才依类放下。
时有过堂阵风,也只此有声。
除雨声外。
浮宵彻底理无可理时,殿外疾风骤雨已停,只飘细雨,天色亦随之将晚。
流宛方昏沉恍觉,对浮宵一笑,再不舍告别,由碧青掺扶,走进停歇风雨后的狼狈之中。
她的背影,确实称得上狼狈。
可那些时候,早就耗尽浮宵全部的心力了,伤痕也好不容易才结痂,她好不容易才休养好,如何重来?初来这里,她病了很久,比今日的流宛狼狈许多。
浮宵闭眼不看,又念了句佛号。
不欲多想,随意取拿一本经书,慢翻细阅起来。
“哗啦——”
整个藏经阁中,不时轻柔翻书声。而这样平静,很快被人打破。
“浮宵姑娘!”
声音听得浮宵一怔,她许久没听过谁人唤她这名字,纵使流宛出现使她想起,但流宛从未唤过,就算她们尚在一起时。
抬眼望去,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