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一边听着,一边拿筷子搅了搅浑浊的面汤,冷掉了,碗上结了一层油脂,到时候洗起来可不太好洗:“穷学理,富学文,贵族学艺术。在国外画得了画的人,恐怕出身不会很差吧?青年艺术家,听上去也挺前途无量的。”
“出身据说是不差的,甚至称得上煊赫。不过家道中落,他又是一个爱画成痴的人,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做,什么也不懂,险些饿死街头。被我堂姐捡回去后,才过了一个久违的暖冬。她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女,硬生生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生病的时候怎么照顾人……靠自己的双手去挣勉强支撑生活的钱。”
姚若邻最后一句说得唏嘘,显然是他叔叔断了跟独生女的经济来往。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的女孩子,一朝由奢入俭,后头还拖着一个只出不进的男友,当时的艰辛苦楚可想而知。
秦少游讪笑道:“她今年不是回国了吗?你叔叔终于妥协了?”
姚若邻点点头:“我堂姐听起来很惨吧?她不跟父母联系,只敢跟我爸妈或者我大伯他们联系,过多的细节也不透露,三言两语都是目前的日子过得很苦,担忧她男友的画卖不出去。我爸就让我去匿名买一副,算是给她一点希望吧,正好顺便看望看望她。”
“结果我到了当地一看,我堂姐早就掏出了她所有私房钱给男友办画展,运作多时,那个落魄贵族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画家了。她跟家里人抱怨过得苦,就是为了让我叔叔心软,这是我叔叔的死穴。等我叔叔受不了了,拉下老脸再去找她,却意外发现她当年的选择完全没错,自然也不再将那外国的穷小子拒之门外了。”
“打蛇打七寸。”秦少游用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继而抬眼看着他,颇有些踌躇:“可我没什么一技之长和过人之处,足够让你父母摒除偏见。我……我是不是该去学点新东西?”
姚若邻轻轻一笑,把碗筷都收了起来:“你的起点可比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高多了,现在这样就很好。我父母对我另一半的要求从来都不高,他们曾经给我物色的相亲对象皆是各方面条件普通,但贤惠、温柔、善解人意,脾气尤其软。我妈说这样的女人不爱出风头,才会甘于在男人背后勤俭持家。你懂我的意思吗?”
秦少游似乎明白了一部分,接过他手中的碗筷放进水池里,挽起袖子埋头清洗。他是做工程的,心思缜密,耐力也持久,虽然嘴巴偶尔刻薄,脾气却算不上太坏。酒桌上常年与甲方交锋练出来一身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想要讨好某个固定的人欢心,是最容易不过的事。
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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