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生前短暂美满的时光。他一面柔声细语地讲着家乡的方言,大抵是报喜不报忧的内容,尽可能减少父母的担忧;一面定定看着姚若邻眺望远处而微微眯起的双眼,手臂环住他紧紧握着栏杆,生怕他掉下甲板似的。
姚若邻感觉到秦少游的后怕,将掌心覆在他手背上,缓缓地说:“这艘船的目的地是香港,登陆后我们不多逗留,直接转机回家吧。”
秦少游也正是这么想的,酒店住得他都要生出心理阴影了:“我让我妈订了机票,不一定能订到直飞的航班,可能还得中转一次……好好的一个假期,都浪费在多余的路程上了。”
姚若邻忍不住讪笑道:“明年再补你一次就是了,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
秦少游跟着莞尔,顺势将他圈进怀里,“嗯”了一声,把挂断的手机递到姚若邻眼皮子底下,说:“你不跟家里人说说话吗?”
姚若邻盯着那拨号界面,神色颇有些踌躇。狂欢夜从警局出来,他父母察觉到了秦少游这个特殊存在,却迟迟没寻他的麻烦,并不是什么暴风雨前的平静。而是姚若邻刻意疏远了他们。
从小到大他犯了不该犯的错事,他爸妈既不会打也不会骂,只会等着姚若邻主动检讨自己,满怀愧疚地向他们认错。如果死不认错,就会逐渐演变成形同陌路的僵硬局面,尤其是他妈妈,连正眼都懒得瞧他一下,害年幼时的姚若邻好几次都以为父母要把他丢回垃圾桶里,再从其他地方捡一个比他乖巧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