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最终没能看到新的一年。
半个小时后,急匆匆赶过来的伯爵夫人见到了母亲最后一面。当心电图变成一条线时,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没有任何贵妇形象可言,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
梅衫衫眼眶通红,卫修揽着她,不住地为她拭去泪珠。
跟祖母相处的时间短暂,阿尔茨海默病到了这个阶段,祖孙二人,其实没有什么交流可言。然而这个世界上,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终究是又少了一个。
“你要陪着我,”她抱紧卫修,“你要一直陪着我。”
卫修点头,嗓音低沉而坚定,“我在,我哪儿也不去。”
伯爵夫人伤心过度,几乎无法支撑。梅衫衫和卫修帮着伯爵,处理安娜的身后事。
待到回家时,天已经擦黑了。向宇在厅堂,瞥见梅衫衫红通通的眼睛,猜到是那位老太太去世了。
“节哀顺变。”
梅衫衫点点头,对卫修道,“我先上去洗个脸。”
卫修本想跟上去,又想起她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召来了管家,吩咐他快些准备饭菜。
正在交待要哪几个梅衫衫喜欢的菜,这时,只见向宓慌慌张张地从走廊里跑了出来。
她住的客房就在一楼走廊最里侧。见她出来,卫修皱了皱眉。
向宓似乎也没有纠缠他的意思,只弯着腰查看四处的角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哥!”她好像很着急,病急乱投医般地拉住向宇,“你看见我的亚当了吗?亚当不见了!”
向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