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跟谁姓这一点上,他俩商量过无数次,她丈夫的意见由始至终都十分明确——当然全都跟父姓,没什么好商量的。
没道理一夜之间,东风改道刮成了西风,吃素的沙弥成了酒肉穿肠过的游僧。
她佯装有人打电话进来,避远了去接,等了一分钟,把她老公也叫了过来,“你是认真的,还是只是权宜之计,哄我爸妈高兴高兴呢?”
她丈夫温柔一笑,顺手搂着她的腰,柔声道:“自然不是诳你的。”
江梦薇心里咯噔一下,全身如坠冰窟一般,蓦地发凉——
破绽!都是破绽,这人根本不是她的白头伴侣,而是不知道一个什么奇怪东西披着她丈夫的皮来诳她的!
寻常人家,有三两个难以达成的愿景,经年累月为这些海市蜃楼般的愿景而努力,也有三三两两的摩擦矛盾,爱恨纠缠使彼此无法割舍,这就是一生。而眼前这人,竟在一天之内满足了她所有仅仅在心里走过一遭的“痴心妄想”,万事圆满的模样,其实就是虚伪万恶的假象。
等心思转过这个弯,方才发烫、一时难凉的心血立时就回归平淡了,理智重新主宰大脑,同时不可避免地有一丝遗憾,如果这些事真的是真的那就好了。
她推了他一下,漠然道:“打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别祸害我爸妈,也别再跟着我。”
眼前的男人霍然头脸发青,眼底露白,尖叫一声,化成了一团黑影。
江梦薇呼吸一窒,立刻扭头去看他的一双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