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令。
大厅里一时静得出奇,空气里绷起一丝诡异的肃杀,程回那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越演越炽。这时候,自殿门口忽然响起一声极其轻微的衣摆拂地的窸窣声。
程回目光一凛,左手心里扣的山川令脱手而出。
白玫低呼一声,飞快地侧开半张脸,避开了要害,但有半缕头发被山川令带出的劲风扫荡到,拦腰断掉了。她手里端着的一盘什么东西,一声脆响,摔了个七零八落,汤汤水水地洒了一大片。
程回:“大半夜你不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
白玫看着一地的碎瓷片,一瞬间有种冲动,心说老娘真想一刀捅死你。
然而她只是磨了磨后槽牙,随后弯腰捡起一地碎瓷,又将它们复原成了一个完整的瓦罐。她把被割断的头发拢在耳后,走过来的声音不比一只猫步行的声音大多少,“你说呢?”
程回看看地面,又看看她手里的瓦罐,木着脸说,“我不知道。”
白玫纤长的眉一挑,轻盈的腰肢靠在案桌上,隔着桌面抓住了程回手里的笔,“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小女子当然是来勾引你的了……”
程回缓缓抬起眼皮,不动如山地看进她的眼里,掀起嘴皮子,低声说,“你的二手烟熏妆呢?”
白玫一个没站稳,失手把那木盘子“哐”的一声掉在了桌面上。她一手抽走了程回的笔,脚尖一点,轻手轻脚地背对着程回坐在了那张大桌子的前方,悻悻地说,“你可休息会儿吧,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