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兴致勃勃地问他,可不可以帮他去向钱曦曦表白。
琼大方像很多青头愣皮的男大学生那样,买了彩色蜡烛,很没有创意地在女生宿舍楼下摆心形蜡烛阵。
那个晚上,甄晓器弯着腰,一根一根帮他点蜡烛,点琼大方向别人表白的蜡烛。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女生宿舍下面聚了一帮看热闹的人。
那是个晴朗的夜,微风从操场上吹来,温温柔柔,凉爽而舒适,蜡烛没有被吹熄的危险。
甄晓器数着一根,两根,三根,一秒,两秒,三秒……
电影的开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应该来的观众永远不会来了。
那是甄晓器这一生中最大的浪费。
琼大方在烛光摇曳中拥抱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段恋情,周围围观的同学们发出善意的掌声和哄笑声,一切都那么美好。
甄晓器远远站在光圈之外,烛光波及不到的暗影中,仿佛所有的热闹都和他无关了。
两张电影票,五十块钱呢。一向吝啬的他为此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为看电影付那么多钱了。
甄晓器把头埋在膝盖上,在家门口的楼梯间静静地流泪。
那从青春期一直蔓延到现在的奢想,被按下去烧成灰碾成泥的奢想,用尽方法却无法被其他四十二号掩盖的奢想,一直一直窥伺在暗处,狰狞地嘲笑他的不得解脱。
我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可是再尽力有什么用呢,笔记本上的字迹就算用墨盖住,也会留下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