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整个人便惊得立起来了,“老、老师,哎哟还有师母,你们怎么来了?”
陆耿直笑眯眯地给他递了一个暖壶,“好久不见了呀,大晚上的你还要上班啊,喝点粥吧。”
年轻警察受宠若惊,“师母辛苦了,你们来是要干什么呢?”
陆耿直指了指她身后的一个男孩,“那个叫姜赦的男孩还在吗?可不可以让他见见?”
年轻警察看了面无表情的李信田一眼,又看了看他们身后那个低着头的男孩,半晌,点点头,指了指后面的空房子,“进去吧,在那儿呢。”
“谢谢啊。”陆耿直朝他笑,而后碰了碰旁边的男孩,“林枷?好了,你去看看吧。”
林枷蓦地抬起头,恍若梦醒,他茫然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在碰到门的那一瞬,动作又停了下来,顿了顿,他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而后看见浑身僵硬坐在凳子上的男孩,他嘴唇嗫嚅着呼唤对方的名字,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最后,他坐到姜赦旁边,与他一同沉默。
☆、030
四周没有窗,除了彼此的呼吸,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过了很久,林枷轻声问:“为什么?”
他缓慢地蹲下来,双手扶在他的膝盖上,仰着头去看他的脸。
姜赦沉默地别开头,一言不发。
林枷暗暗地喘了口气,他并不着急,只是觉得心好像被重锤打了一下,闷得有些不舒服。
他知道姜赦倔强,只要他不愿说,旁人如何严刑逼供,也不能从他口中撬出半个字。于是他索性站起来,轻轻地把他抱在怀里,下巴一下下磨蹭着他乌黑柔软的发丝,思绪飘到很遥远的过去。
那时院里有个女孩被责罚半天都没有进食,半夜爬起来偷吃了管事阿姨放在桌子上的半根红薯,第二天东窗事发,管事阿姨却怀疑到了姜赦头上,因为姜赦曾经提过一句红薯,即便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新仇旧恨,管事阿姨还是把这件事加在了姜赦头上。
姜赦既不承认也不反对,脑袋被摁在地上,梗着脖子咬着牙,像是宁死不屈的俘虏,头破血流也不肯透露半点消息。
后半夜林枷沉默地给他上药时,姜赦这才告诉他,他半夜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女孩。
女孩比他们年纪还小,脑袋也不太灵光,走路一瘸一拐,院里的人都喊她傻子。姜赦教过她折纸花,有一天,女孩把自己千辛万苦学会的、丑得不成型的纸花,咯咯笑地递到了姜赦的手里。她笑着跑了很远,也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偏偏姜赦替她给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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