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顷棠收回了放空的手,垂目将眼前一幕收拢在眼底,良久的静然而立,沉默无言。
他以为,多留她一时,她对自己的折磨就会减弱一分。她的痛楚,她的悲伤,也会随之减轻一点。
而今看来,他错了。
她真的是宁愿陪闻亦一起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
这里真有那么差吗?风顷棠不禁自我怀疑起来,环视一周,见都是合乎他心思的陈设,他的矛盾、纠结,疯狂搅缠地乱了他的心神。
“等你养好病,我会放你离开。”
沉吟片刻,他不去看即将浮在她脸上、可驱散里外阴霾的欣然,漠然转了身,道:“连同镇魂珠,也一起给你……”
☆、百般滋味
风顷棠果真说到做到, 将镇魂珠交到了司檀手上。
不过那是在半月之后。
司檀着寒,昏昏沉沉,时梦时醒。大夫再三斟酌、权衡着用药, 仍不见明显起色。
她总说, 自己夜间看到了闻亦。
她说出这话,自是没人相信。都当是着了寒, 烧糊涂了,是梦话。
没人相信, 司檀低喃过几次, 便不再与人说话。独自缩在榻上, 或是神识恍惚的发愣,或是昼夜颠倒的昏睡。
胡冥自家族没落起做了冥医,除了拥有医魂治鬼之术, 他祖上多为宫中妃嫔服务,最是擅长莫过于妇孺之科。眼见司檀情况越来越不好,魑阴夜里趁着府中安静,悄声将他拽了来。
胡冥也是无奈, 一连几夜的来回奔波,用尽各种方式,总是控制住了这就不见愈的风寒。
是不发热了, 可司檀的心情却是如沉深渊,整日的自闭且沉默。
先前时不时的,风顷棠都护来院里晃一圈,要么说几句话故意刺激司檀, 要么就坐着逼着她用膳。可自那日他一怒之下离开,便像是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踏进过一步。
这镇魂珠,也是着身边侍卫送来的。
这天恰是长至节,也就是冬至。“夏尽秋分日,春生冬至时”,此日之后,阳气起盛,新岁实始,乃大吉之日。
上将军府向来不注重各节气是何过法,仆役一如往常的奔走来回。只在送的晚膳里,多添了几道寓意“相聚合欢”的菜式。
司檀胃口不佳,吃了就吐。卓焉也就只挑了好下咽的夹几块给她,勉勉强强吃进去一点,已经算是好的了。
侍卫进门的时候,司檀正坐在食几前。一见那道冷情身影,他就绷不住地想要发火。面色不善地冷扫一眼过去,仗着自己习有几分招式,将盛放珠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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