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煎熬。
——“你看看,你都长大了,以后可是要做母亲的人。往后无论做什么事,要多为孩子着想。不能太过任性,知道吗?”
闻亦是太了解她,知道自己一旦不在,她便会对这孩子也不管不顾,才这么不放心的叮咛嘱咐。
既然不放心,心里早就清楚她不会照顾自己,更不会做好一个母亲,他为何还要离开?
为何,不带着她一起离开……
司檀没有问现在是几时,也没有问到底昏迷了多久。她已经不在乎。往后的日月更替,温寒流移,于她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任何意义。
卓焉悄声出去洗了把脸,又从木缘手中接过汤药端至榻前。司檀恍如被抽去暗线的木偶,要张口便张口,要咽下便咽下。可到底吸收几分,治不治得了病,她并不关心。
雨雪过后,天晴了。讽刺一般的耀眼金芒,点缀的素色大地剔透晶莹,恍然浅裹一层金丝薄纱。凄凄荒木撑枝接阳,落一地不成形的玉雕冰饰。
原来风雪过后,还是有暖阳普照的。
几日恍惚,司檀自榻上起身之后,再也不外出了。其中也包括府内以西的冰室,她也不再进去。连院门都懒得踏出的人,封闭自己内心的同时,连迈步行路的脚步也禁锢在这四方高墙之内。
每日里,她除了紫藤树下小坐,就是缩在檐下宽台。木缘怕她受凉,特意去库中为她取了狐皮软毯,在宽台上围裹一小窝。久坐疲累,司檀偶尔会斜靠浅眠一阵。
可大多情况下,她阖眸便醒。原本睡眠就不好,平日里又不爱说话。顾嬷嬷准备的甜点她也吃不下,又恢复了往日的郁郁沉闷,整个人蔫巴巴的像株失了根基的树苗,毫无生机可言。
她不再发疯的四处寻找,也不掉眼泪。卓焉倒是希望她能不顾一切的哭一哭,以散一分堆聚在心头的阴霾。可她就是不,醒来之后,眼中干涩的连一滴泪也看不到。
进入腊月,薛云希回来了。她与纪惏一起迈进院的时候,司檀身上搭着快厚实毛毯,斜靠在一侧,才刚有困意。
木缘低着头去备茶水,卓焉撤下几上久放成冰的糕点。默契的配合,悄退悄出,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来惊扰她。
薛云希走上青石汀步,脚步顿了一下。她实不敢相信,也很难将眼前瘦成皮包骨,连睡觉都拧着眉头的人,与那位娇颜圆润,浅绽梨涡的小表嫂重合在一起。
她整日不知所忧,抱着感兴趣的话本子啃读,她困了便睡,随处一缩就能安心入眠。
可现在呢?
算来也就三个月的时间,中秋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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