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自顾自吃起草来,梁千烈遥指东方:“昨天,颜王军进攻元州,损兵五千,溃败而回。”
迟衡一愣,在他想象中,颜王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迟衡,你知不知道,什么比黑狼更厉害?”
迟衡摇了摇头。
“当年我们黑狼灭了一万敌军,靠的不是蛮力,还有谋略。我们二十三人里,有一个从不出战的谋士,对方有什么优势,有什么劣势,军营是什么布局,我们事先都摸得一清二楚;先毁粮草后斩敌首,攻其不备,出奇制胜,才是我们赢的原因。一个人,只有两只手两条腿,莫说以一敌千,就是五十围着你,拼死也能把你拉下马。所以,比黑狼更厉害的,是脑袋。但为什么要重建黑狼?因为有些事,只有脑袋也是干不成了,一般人连爬都爬不到敌营去,只有我们黑狼能干得了!”梁千烈拍了拍胸脯。
酒气越发浓烈,梁千烈的声音也越发悲凉。
“颜王军在边关百战百胜,为什么一平内乱,反而会败?知道吗?我们守边的就一条心:抵御外敌。可元奚国现在是什么状况,诸侯割据,民不聊生;王朝是什么情况,勾心斗角。战,本来就有胜有败。但颜王军这一败,恐怕……”梁千烈忽然住口,“闲吃萝卜淡操心!老子和左昭把夷州守好,就是天大的事!等我的梁家军能耐了,谁都不怕!小子,早点去睡,老子在十五岁时,杀人杀到刀都起刃了!”
说罢,慨叹似的拿出了长刀。
“我也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了,如今常用的也只有流星锤和刀。”那刀在黑夜之下,寒光凛凛,寒气四射。
“梁哥,你会使剑吗?”
梁千烈两指并拢,在刀背上一滑:“剑,不是在战场上杀人的玩意。剑要雅,五大三粗,你把剑当斧头砍呢?解恨,还得用刀!一刀下去,痛快淋漓,这才是战场上要的东西。小子,你心里有恨吗?”
恨?迟衡摇头又点头:“我恨捉兵役的。”
梁千烈笑着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的,就不会恨个真正能恨的!横行霸世的,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的,恨哪个都强!”
“没遇到过。”
迟衡真的他不知道恨谁,他一出山来见到的就是乱世,今天这个当王,明天那个称霸,一开始都威武霸气,没多久脑袋就可能悬在刑场上了,都说不好。
梁千烈笑道:“钟序小子说你下手狠,我看你是一点不都狠,这可不行。上了战场,不止拼体力拼刀法,还要拼一股劲,一股气势,你狠,别人就怕了。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心慈手软,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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