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犯困。连跟冰一样的曲央都耐不住往脸上贴湿毛巾,一边拿眼角瞄着迟衡二人。
钟序枕在迟衡的大腿上,睡得正香。迟衡则坐在席子上,一手拿着卷古书看得津津有味,另一手拿着扇子一下一下地为钟序扇着风,自己满头大汗却不自知。
曲央起身,不一会儿端了两大碗绿油油混沌沌冒着热气的茶汤进来,放在席边。
迟衡看看茶汤低声问:“谢了,这是什么?”
“解暑茶。”
只两句,钟序的睫毛动了两动,慢慢睁开眼,瞳孔里还是一片迷蒙。迟衡将书放下,端起茶汤:“来点解暑茶?”
钟序没起身,只是撅了撅嘴。
迟衡无奈地放下扇子,瞅了一眼曲央,见他正专注看窗外的景致。
迟衡轻手轻脚将钟序的脖子扶起,弯在右手臂弯,左手端茶送到钟序的嘴边,那两片唇厚薄恰到好处,沾一点热气就红。一点一点将一大碗茶汤都喂完,唇色已经润得像出水荷花一样了。
“起来,还是再睡一会儿?”
钟序闭上眼睛。
迟衡知趣地将他放回自己的大腿,依旧枕上,为他拂平乱发。另一只手端起另一碗茶汤,咕咚咕咚地喝下,虽然热,喝完后毛孔都打开一样,闷气都随着热气带走了。
好一会儿,曲央转身,见迟衡极温和地为钟序整理发丝,不由皱了皱眉。而后掏出一块白巾,慢慢擦拭起自己的弯刀。
“曲央,你也睡一会儿吧。”迟衡笑道。
一张砖头砌成的大大的床,被迟衡和钟序占了一半,还剩一半,足够睡下削瘦的曲央。曲央理了理衣裳,果真挨着床沿睡下。天气闷热,人容易乏。况且曲央这两天也没太睡好,难掩倦意,合上眼睛一动不动。
迟衡手里拿的是本星相书,无非是些阴阳五行天人感应,虽是有趣,并不太能懂,翻过十几页后,低头看钟序和曲央二人,早是酣然入睡。
钟序一直被扇着风,睡容恬淡;曲央则热得额头有汗沁出,眉间轻皱。
迟衡扇得更劲,令曲央也能享到凉风袭袭。
又是领军又是作战,迟衡自己两天两夜没好好睡,却因打了胜仗神清气爽,无一丝困意。不是想想昨日夜袭,就是想想今晚岑破荆如何,偶尔想到颜鸾,必然又想到钟序,立刻心乱,急忙摒弃胡思,专心看书。
这一觉睡下去,足足睡了三个时辰。
曲央睁眼时,华灯初上,半明半晦。迟衡端了一盘洗净的桃子进来:“醒了?元州的桃子个大,味甜,真是好吃!”说罢,拣了最大的一个递给他。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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