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善,也没那么重的杀气和敌意。或许,第一的杀手,还是有些不同的。
所以我的过去,也彻底暴露了——比如我是个富商的女儿,几乎没有朋友,唯一的聊天对象,就是来杀我的那些人。
她只是其中一个。
我们聊了很多东西。
包括杀人的方法、陷阱的架设,还有这栋宅子的地势,以及周围我的邻居们。她是一个很普通的杀手——唯一的特殊,大概就是她认识的第一个杀人犯,是她父亲。她没有说她的名字,我也没有。
但我们都知道,我们的故事,已经让其他人都听腻了。
可是不要紧。
只要现在我还能找到她来陪我说故事。——我也说得有点腻了,但这几乎是唯一我能说的。
终于天快亮了。荧光亮的数字钟跳到了五点正,天空开始蒙蒙的亮。我们在高山上,所以可以想见,很快就要日出了。我说:“好了,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
她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是遗憾还是别的什么。
“就算你不说话也没用,我知道你知道。”我轻笑,摩擦着摆在沙发上毛毛的坐垫:“你总不能一辈子在这里干等着。”
她点头,“但还不够。”
“……我觉得够了,”我低着头,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在这之前,从来没人和我聊过这么久的天。”
整整一晚。我求而不得的奢侈。
“一直?”
“一直。”
从来没有杀手愿意和我聊这么久天,他们要么一开始就没机会让我说这句话,要么就是聊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