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听罢,嘴含讥诮,“要说心计,容氏可不及你一半。”
“你是个心思灵敏的,县主既把家业交我持掌,我总得为这上下打点。”
“呵……”
“只是,有些事总是要做的,府里一天不安顿,我一天就放不下心。”赵灵运轻轻道,然后从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来,“以后,还要妹妹多多照拂。”
赵灵兮猛地回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我这人不喜欢别人逼我,”赵灵运把匕首递给了赵灵兮,“以后的路怎么走,还得靠你自己斟酌。”
话已至此,赵灵运不便再说。她慢慢从地上起来,像来时那样,又原路离去。只是,她那点子雀跃是怎么都按捺不下去了,想到可能发生的事,就想笑。
寅时三刻,下人来报,四姑娘赵灵兮从佛堂里跑了出来,在蕖荷院割了一截潘姨娘的手腕,就逃离了县主府。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做出此等事已是大胆,死者讲究身骨齐全,她那一刀下去当真下了狠手。倒像早就寻思好的,等下人赶过去时只见敛着潘姨娘的棺椁里滩了一片血迹,左碗齐根断下,筋肉骨头清晰可见。
事传到容氏的缀锦阁后已经乱成了一团,没个折腾的一时半刻不会消停。
枝茜跪在榻前轻声道:“大姑,寅时哩,该起了。”
这一叠唤了三声,隐约瞧着纱帘动了动。枝茜赶紧低头,余光瞥见从榻上伸出一截皓腕,套着只翡翠镯子,莹光似月的,那嫩葱削白的指尖敲了敲床榻——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