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虻白睡得无比香甜。
百柏凛担心水凉,不得已摇醒了他,临走还在叮嘱快快用水。
今早耽误了不少时间,百柏凛怕被辈南姑骂,加紧给舍路西送过水,就往那顶花帐篷快走,这时铭金、铭银追出来,哭兮兮地往百柏凛的上衣口袋里塞了些东西,没等他问,转身就跑。百柏凛来不及管她们,进了辈南姑和升泽女的帐篷。
升泽女柔声说道:“盆子放在桌上,你倒吧。”
“好。”
“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身体还好吗?”
平时吩咐完了,升泽女就不理他了,今天忽然转了风向,百柏凛措手不及,一个劲点头。辈南姑难得没骂人,她拾起搭在椅背上的披褂送给了他,百柏凛有口难言,红着脸出去了。在那之后,百柏凛在鸽钟易那里收到一盒糕点。
百柏凛忘不了鸽钟易那复杂的眼神。
“大家都知道啊。”
拖着沉重的步伐,捧着披褂和糕点盒,喂完五斑的百柏凛回了自己的帐篷,蓬虻白洗漱完了,坐在床边看昨天写的资料,见他回来了,二话不说,放下资料,站起身,伸开胳膊,等着百柏凛伺候他穿衣服。
百柏凛心里大叫好麻烦!但还是放下东西,乖乖照顾上虞剧团的贵客。
在旺庄的最后一天,上虞剧团收拾好行装,速速装车,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出发赶往列庄巡演的下一站旭庄。
年轻人都坐在车斗里,顶上有篷,不至于灌风。蓬虻白原先坐在车里面,他好奇坐车后斗是什么感觉,就把位置让还给舍路西和铭金铭银了。
顺之一上车就找了个好地方睡觉,为此辈南姑又和他大吵一架,被升泽女和百柏凛拉到另一边才消停下来,鸽钟易安抚着快气疯的顺之,徐结冷眼旁观,蓬虻白倒是对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很有兴趣,看得津津有味。
路程过半,途经一家路边野摊,众人下车吃饭,舍路西囊中羞涩,只能点起菜汤饭,蓬虻白借口不能吃带汤的食物,请了烤肉。大家分坐几炉炭火,烤着店家现杀现片的生肉。
徐结和百柏凛、蓬虻白围坐一起。
蓬虻白悄声说道:“你们剧团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啊。”
百柏凛伤心羞愧,没搭话。徐结放下手中筷子,端起杯子喝了几口酒,坦诚道:“舅舅是团长的时候就半死不活了,现在是已经要入坟了,只是拖着不办寿材,装作没死透。”
听着徐结很是消极的话语,蓬虻白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对剧团没有一点复兴的希望?”
“说到底,束鸟戏只为舍汶娘而生,他一死,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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