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悦来连忙扶住他,见他双目微闭,两颊发红。悦来方寸大乱,赶紧把他抱到榻上去,替他除去靴子,盖上被子,这才说道:“我去请医士过来。”
“别去……你知道他们不会来的,来了也没用。”泗水以微弱的声音阻止了他,“你留在这里,悦来。我没什么,就是有点晕,经常的事,一会儿就……”他忽然闭口不说了。
悦来没有注意,只是焦急道:“一直这样,已经好几次了。不行,怎么也要把医士……”
“嗤——嗤——”蝈蝈的叫声忽然响了。悦来一吓,话说到一半便停下了。他看到泗水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上,他见到自己的手正紧紧握着泗水的手。不知怎么的,悦来觉得平静了,他并不打算放开手。两人的目光交汇到一处,各自从对方的手上感受到了传递过来的温暖。
“已经没事了吗?”悦来看着泗水问道。
泗水点了下头,只是觉得疲累似地闭起了眼睛。
“想睡了吗?”
泗水仍旧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悦来把手放开了,没有留意到泗水一瞬间的颤抖,轻轻道:“下午的差使我会替你,你不用担心。我晚上再来看你。”
听到掩门声后,泗水慢慢坐起来,取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用它捂住了嘴。“这次不是血丝吗?”泗水的嘴角扬起了凄凉的笑。
雪白的手帕上染着一滩殷红的血。
七月十五,中元节。
傍晚,法源寺的僧、白云观的道、雍和宫的喇嘛,各自吹奏着铙钹、长鼓和法螺绕着法坛行走,此起彼落,走走停停。
“等这法事结束,就要烧楼库,给鬼上路的盘缠。”灵环站在秋黛的身边,轻轻地说着。秋黛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老佛爷,又瞧了瞧对面那个巨大的法船,问道:“那法船呢?什么时候烧?”灵环答道:“马上就烧了吧。对了,那人托你捎的纸钱放进去了?”秋黛脸一红,点头道:“放了,我还另加了一叠经纸。”
“一会儿结束了,去找他吧?”
“……嗯。”
放焰口是个高潮,鼓钹齐鸣,佛号喧天,三教齐心,共同超度,是最大的法力,也是最大的慈悲。同时也准备烧法船,所谓法船,是一个巨大的船形纸糊楼房,里面容纳许多东西,有各庙供献的纸糊祭品,有各王府送来的钱箔,有宣佛号、诵天王经之类的经纸,更多的还是纸钱。私人的慰问品是比较少的。
同一时刻,冷清偏僻的西河沿。悦来和泗水正把做好的荷花灯一盏盏放到金水河里。
“悦来,差不多在烧了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