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干脆让护工回去休息,自己就在病房里看着。他心里有事,也不觉得难熬,亲自打水给明川擦手,血迹一点一点落到棉球上,病房里安安静静,只有一股酒精味。
明川呼吸很浅,几乎就像不存在一样,可是拉着他的手就知道,他硬的就像是床板,从头到尾就没放松下来过。
想起看到他团在小旅馆的床上,脸色潮红,顾碧城吓得魂飞魄散,把他抱起来才知道他到底有多轻。
成年男人这个体重,让他轻而易举的抱起来甚至力气都落空了,就可知他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医生再说身上有伤,他都不敢问伤在哪儿了。
深深的再叹一口气,顾碧城站起身给家里打电话,叫厨子炖汤来。
要调养的病人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厨子心里都清楚,他就坐在这里等。
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明川就好像醒了,顾碧城听到里头的动静,赶紧进来,就看到明川呆呆的坐着,看手背,看病房,最后看到他了。
室内留着灯,就是怕他醒来不清楚在哪里惊慌,顾碧城怕吓到他,步子放慢了走进来,站在床尾和他说话:“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烧吗?”
明川反应迟缓,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
一看就是根本没好转。
顾碧城发愁的看着他,想上前摸摸,却害怕吓到他,不是很敢——明川排斥别人的靠近,这他早就看出来了,也不能说是怪他。
叫他不舒服不是他的本意。
过了半晌,明川只说了一个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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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