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损失,也是凤绮生不愿看到的。他要的,是不费一兵一卒瓦解武林盟。可惜他话未说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该死的重生!竟诓本座!
只是这未说完的话,和教主的抱怨,不会再被赵青知道了。
凌乱的床铺上倒着一个人,他长发四散,容颜胜雪,一双藏了万千星辰的双目却再也不会睁开了。他的扎眼,似乎随着他的沉睡,一下黯淡了许多。原本不敢逼视的夺目,如今看来,竟又温和又柔顺,十分惹人亲近。
但这不可能。
赵青久久不能回神。他仿佛深陷一个噩梦。这怎么可能呢?骄傲不可一世的教主,就这样倒在他面前,无声无息,甚至连句话也没有说全。这不可能的。赵青木着脸,他极其冷静地将凤绮生扶起来,一手搭上他的脉,摸不出。赵青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地厉害。
他吸了口气,将头贴到凤绮生胸前。微微的心跳,很好,还活着。
教主不在时,视同教主仍在——鎏火教第二条教规。
赵青冷静下来后,开始思索凤绮生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司徒瑛的药瓶还翻在那里,莫非是药出了问题?原本也就司徒瑛知道他们下山来。当务之急,是先去找司徒瑛。
金玉满堂的大厨忽然发现院内的鸽子又少了两只。而天字号房里,少了两个人。
且不论那头兵荒马乱的赵青如何让自己不兵荒马乱。
凤绮生压根没来得及想他这一倒给赵青带来了多大一个摊子去处理,也没来得及去管他给一个大好青年带来了多大的心理阴影。他仍然只觉得像睡了一觉。香甜得很。
上一次他一觉醒来,金灿灿的阳光照在金灿灿的床上,然后刘戍就推门走了进来。
这一次他一觉醒来,金灿灿的阳光仍然照在金灿灿的——马车上?
欧阳鹤撩开帘子坐了进来。
“乖儿。”
他慈眉善目地唤。
教主面无表情。
马车颠得厉害,它十分朴素,没有铺厚厚的羊毛地毯,也没有放镂空雕花铜米炉,更没有燃上一搓帐中香。这实在是一辆寒酸的不能再寒酸的马车。浑身像被拆过一遍的教主也是十分寒酸的模样。他生无可恋地别过脸,仿佛要颠得再被拆一遍。欧阳鹤果然恨他。
教主大约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原本是不知道的。
不过欧阳鹤有个好女儿。一趁她爹不在,就气势汹汹跳上马车如此如此这般那般将凤绮生威胁了一遍,大意是别以为欧阳鹤收了你当义子就不知道东南西北,谁知道你这个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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