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赫已经不能去想对方是否会遵守承诺,也来不及绅士作风地把她送上出租车,就已经逃也似的跑出了暗巷。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样回到家里的,不可能是家里的司机,他不会去见他们。所以,到底是乘坐出租车还是狼狈的徒步,意识里只有痛苦和慌乱,反正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他在别墅的浴室里吐个不停,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里面。
他倒了整整一瓶的沐浴露在身上冲洗,洗得整个浴室里都是泡沫,直到皮肤都显露出苍白,身上被用力搓得脱皮,他也还是能从沐浴露的香味里闻到酒吧里的味道,闻到其他人的味道,他都能闻得到。
他好想死。
谢锦赫想,他真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
一了百了,不用接触任何人,不用和这个社会产生任何关系,任何一个人。反正活着只能产生恐惧,每次去接触别人,留下来的只有裂开的伤口不断继续溃烂,从伤口里垂下来的空虚和绝望会呕吐般溢出来。
但他最后还是克服了自杀冲动,穿上了衣服,在黑暗里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拉向二楼自己的卧室。
别墅里没有其他人,谢家的大少爷不喜欢有外人生活在自己家里,所以谢家的佣人晚上都会离开别墅,而大少爷本人……他现在到底是在公司里加班还是去应酬,谢锦赫对那个工作狂人的生活都漠不关心,反正冷酷无情已经是那个被称呼为哥哥的男人的生活状态。
他在黑暗里倒在自己的床上,在被窝里发抖个不停,白天和夜晚的记忆全都像梦魇一样在他的身上交织,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谢锦赫的牙齿上下打战,他知道这样的痛苦很快就会结束,他会睡着,然后在噩梦里不断惨叫。
但是和其他的夜晚不同的是,当他不停颤抖的时候,却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有人站在床边,然后在月光下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他满是汗水的额头,动作温柔,像是能够抹消掉他全部的痛苦。
谢锦赫却完全炸了,他不是害怕鬼,对于他来说,夜晚已经充斥着噩梦中的鬼魂,而人对他比鬼可怕一万倍。“是、是谁?”他口齿不清地往后退,疯狂地喊叫,“快走开!走开!”
卧室的床灯被拉亮,站在宽大的床铺旁边的,是有着黑色眼睛和黑色头发的青年。
看上去和谢锦赫差不多年纪,他容貌十分俊秀,近乎于偏向女性的秀美,是蛊惑人的美丽。而神情又十分温柔,谢锦赫从来没见过这么柔和的神情,和那些带着虚假笑容思考着从他身上获取治疗谢家二公子能得到的利益的心理医生不同,那种神情是一种无论对待任何人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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