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骂完怒气冲冲往外走,抬头撞上我的视线,我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就过去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原本是攥拳的,我怕这样对她胳膊上的伤口不好,就强硬地把我的手挤进她的手心里。
陈镜予的手心中一片凉,我庆幸我的手还热和着。
再回到大厅里时,人已经跑尽了。地下留了碎屑纸张,平时藏在保险箱里上锁四五层的机密文件就这样被洒在地下,破败的国家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当然是眼前享乐更重要些。
陈镜予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往外走,我也同样不想花费宝贵的时间去给警备司令部收拾烂摊子。
小霍在门口呆呆望着远方,我们自台阶下去后,小霍转头来看我们一眼,眼中是一片死寂:“长官,长沙要完了。”
我们再去看,不光是南门,现在北门、东门、西门、街角中心都起了火,火光昏黄在夜幕中张牙舞爪,我听见远处百姓的惨叫声,这里不是长沙,这里是诸神黄昏。
我去看陈镜予,小霍也在看她,陈镜予咬咬牙道:“去市里,百姓现在肯定都在想办法渡江,我们从大路往湘雅医院那边走,伤员得转移。”
小霍得令后急忙去开车,我跟着陈镜予两三步下最后的台阶,陈镜予喃喃自语着:“我们是罪人。”
留不住长沙,保不了百姓,我们是罪人。
民国二十七年十一月十三日凌晨两点,长沙南门口外的伤兵医院突然起火,由于对焦土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