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收了玩闹,专心去听小霍的歌,听着听着,她问我:“这首歌以前教授也唱过。”她在还未退学去德国军校前,高等代数和我是同一位导师,“他后来还唱它吗?”
“一直到我回国前。”
陈镜予回头看我,看起来有点伤感,“我还以为他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
陈镜予诧异地盯着我:“我还以为你知道!”
我想现在我的脸上一定满是不解。
陈镜予低声跟我说导师的妻子在他离开苏联时就过世了,那首歌是他妻子生前写的最后一首歌。他妻子常跟导师说:“不论你走到哪里,只要唱起这首歌,我就在你身边。”
这首歌的内容是讲战士离开家乡
去打仗,临行前与心爱的姑娘许下誓言。
于是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博士生学长对我说我是老师的希望。陈镜予继续低声说:“你是他的希望。他回不去祖国了,所以希望你能顺利回来,他失去了所爱,所以希望你能不留遗憾。”
“不留遗憾?”我笑起来,似是癫狂,“怎样才算不留遗憾?”
我看着陈镜予,心想到定是今晚的气氛太放松了些,这完全不像是战时,倒像是剑桥中的某一个小酒馆,乐队在台上低唱,酒保拿一块白巾擦拭玻璃杯,我坐在橡木椅上开一瓶比利时westvleteren12号,红木桌上铺开我的论文和演算过的大摞草纸。
我大抵是喝醉了,这酒醉人,这气氛更醉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