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我说我讨厌她,她老是打趣我。
日军第二次进攻长沙是在今年初秋,我军本来的计划是在阅兵结束后直接开赴缅甸,用陈镜予的话来说是执行“远征军计划”,但阅兵前夕却突然通知,任务取消,委员长不会来长沙,我军直接在衡山集合,以控制长沙和株洲一带。
但是就在会站前夕,我军接到战区司令部的命令,令全军开赴高桥至福临铺一线修筑防御工事,司令部设在剑山将军坝,预计九月二十三日到达后设电台。预十师在长沙以北的金井布防,后来听说是薛岳计划要将战线拖在今井至粤汉路东西之线中,这才将预十师调去今井增援。
我师由车运至株洲西北的田心,下车后采取急行军模式,出师不利的是天还下着雨,道路泥泞不堪,我还好一些,基本从轻上阵,雨衣也有,枪械物资都不需要我背,但全师大多数却荷枪实弹全副武装,防雨装备不够,全身湿透又被体温烘干,许多士兵都边走边打瞌睡。
我师驻扎在金井西北沿河的村庄里,我跟陈镜予单独分了一个院子,参谋部也设在这里。师部在隔壁院子,我将电台设在那里,若是有一天师部的防线都被突破,那电台实际上也只能用作发遗书。
这天晚上我累得要死,架完电台后便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我身边,我的后领在我后颈上细微摩擦了几下,我“唔”一声,翻个身过去,隐约间又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乖,脱了外套再睡。”
声音温软,我脑中闪过陈镜予的脸,无奈真是太困了,眼睛像是被胶水黏住一样,死活睁不开。
我又听见她轻声笑:“睡得跟猪仔子一样,炊事班养的小猪仔都比你乖巧。”
我蹬一下腿表示抗议,陈镜予说:“嗯?不是小猪仔么?”我咕哝道:“当然不是。”但是即是咕哝,声音肯定都堵在嗓子中含糊不清,她当然也听不清楚。
陈镜予说:“那就劳驾尊贵的陆小姐抬一下胳膊,我帮你把外套脱了。”说着,我就感觉到眼前有一片阴影遮住了本就氤氲的昏暗烛光,她在解我的衣扣。
我伸了伸胳膊,她帮我把袖子褪下来,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一阵困意袭来,我睡着了。
我之所以将这场战役写得这么详细,详细到连陈镜予说的每一句话都记着,我住的土胚房的细节也都记着,甚至记得那根烧着的蜡烛是陈镜予自抽屉中找到的半截。原因是这是我在长沙经历的最后一场战役,也是我见小霍的最后一面。
我睡得迷糊间突然听见外边有枪响声,再仔细听却听见敲门声,我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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