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追究,她在送我回重庆的那天也在桌子上敲过。
我凭着记忆将它复刻在笔记本上,一点一点写出来,一次一次地回忆。
“嘀嗒嘀嘀。”
你疼吗?
“嘀嘀嗒。”
你会害怕吗?
“嘀嗒。”
你有没有想过我?
“嗒嘀。”
陈镜予你混蛋!
摩斯密码。
“la an。”
“陆安。”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抗日战争胜利。
我依照战前说的那样,带着念国、念和回英国。
陈镜予说要给他们一个光明的未来。
吴应堂说要让他们读剑桥,学自己喜欢的专业。
轮船带着汽笛声缓缓开动,我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岸边,突然想起七年前的我怀着激动的心,踏上祖国大陆,一心想要救国救民。
可最后,陈镜予和吴应堂,还有很多很多人,我都没能救得了。
国家也同样救不了。
一九四九年。
“陈念国,你快一点!”
“来了。母亲”
时间兜兜转转,继念国后,念和今年也收到了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的入学通知书,她同我像,报数学系,陈念国那个小叛徒跟陈镜予一样去了满口情诗的古典文学系
报名处在国王学院的图书馆,一路上念和都蹦蹦跳跳地哼着歌,念国跟在她后面,一脸无奈。
图书馆外排着很长的队伍,都是今年要入学的新生。
念和叹了口气,转过头问我:“母亲,您当年入学的时候也有这么多人吗”
“和现在差不多。”我说。
念和撇了撇嘴,专心排队去了。
我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一时间不由得四处打量,除了国王学院大学生草地通往内里的那条路又重新翻修了一边外,这里还是老样子。
路两旁有椴树林曲曲折折垂下来,毛芽椴现在只有零散的几朵花,但也许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像我第一次见陈镜予时那样,花开满了整棵树。
我狠狠地呼吸了一口,这里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我曾和陈镜予一起在图书馆里查阅某个定理的解法;我曾在考试结束后,因为太激动而拉着吴应堂在草坪上肆意奔跑;我曾在剑河上坐着小船浏览剑桥风光,陈镜予就站在船头,一板一眼地朗诵《再别康桥》;我曾在剑桥的星空下和陈镜予、吴应堂一起喝着啤酒,大谈救国;我也曾在教室里,在宿舍里,在草地上,在剑桥的某个犄角旮旯里,手中拿着一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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