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天山雪莲酒。
方才季羊送来,宝如一看是季白的小厮,任那药是黄金做的也不敢收。但黄氏还是相府少奶奶的派头,连送的人是谁也不问,直接就从季羊手中夺过来,抱回了屋子。
宝如不敢叫哥哥操心,含混着应了一声。
黄氏正在修补一张六品官服上的鹭鸶补子。那是赵宝松的,她为了换点钱,打算连官服一套儿卖到寿衣店去,给那些有钱有闲,但没功名的富户老爷们穿着入土。
这一套,能换十两银子,够他们一家维持一段时间的生计。
宝如本还有二十两银子的私房,打算全给黄氏的,摸了会儿那方补子,却又私自截留了十两。
一套官服送到寿衣店就能换十两银子,最值价的就是那方补子。宝如觉得若缎面和彩丝齐备,她绣的足以以假乱真,这倒是个来钱的好门道呢!
从去年十月起程回秦州,到现在快十个月了,大难来时,并非排山倒海,而是钝刀割肉。
宝如手摸着那方六品官服的补子,桌上那坛药酒,就像端坐在那里的季白,一双深压压的眼睛,一股子匪气,多看一眼,宝如都莫名心慌。
吃罢饭两人坐在后院闲聊,望着满院子乱跑的赵青苗,黄氏道:“认命吧宝如,我父亲虽说官职小,也曾是个通判,遭你爹和你爷爷牵连,到如今官也黜了,赋闲在家。
我一个京兆大家姑娘,到这秦州来,过这窝囊日子,比你还难,至少那季明德中了解元,虽说两妻事一夫,你哥哥在京的时候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