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真真是个粉雕玉琢的乖娃娃。陶贤看了心里欢喜,对这唯一的儿子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倾其所有,只求儿子高兴。
当此之时,陶岁命里克女的流言随着陶岁年岁渐长在陶府中不胫而走。
陶贤一心只扑在儿子身上,对此毫不察觉,但陶岁长到三岁乳母换了四个,两个得了失心疯,一个摔断了腿,还有一个不当心掉进河里淹死了,陶家仆从都看在眼里。府里的几个丫头也时常磕磕碰碰,到了出嫁的年纪连忙请求老爷出府嫁人去了,不再为陶家做事。
陶贤后知后觉察觉此事,心下大怒。他唯一的儿子怎么会是扫帚星?克女之说,更是无稽之谈。陶府里的女人出事,不过是巧合罢了。
为了证明陶岁不是扫帚星,陶贤找了王县令结娃娃亲。王县令的女儿刚满五岁,聪明乖巧,陶贤一见便十分喜欢。王县令收了丰厚的结亲聘礼,欣然应允,能与郡守家结亲,自然再好不过。如此过了两年,各自相安无事。陶贤大喜,认为谣言已经破除。然而就在陶岁五岁那年冬天,王县令七岁的女儿染了风寒高烧不退,竟夭折了。
王县令辗转得知陶岁克妻一事,心中大怒,举家闹到陶府,要陶贤给个说法。陶贤心里有愧,面子上也挂不住,赔了王家一大笔钱了结此事,从此两家结了怨。
陶岁的第一笔姻缘就这样结束了。
陶贤左思右想,小娃娃养大原本就不是易事,普通人家四五个孩子只养活两三个的多了去了,凭什么王县令的女儿高烧夭折要算在我儿头上?不过从此之后,陶贤谨言慎行,就怕有人说陶岁的不是。为了以防万一,陶府里不再聘请女仆,清一色全是男人,就连佣人的女眷也不能住到府里来。陶贤更是断了为陶岁寻娃娃亲的念头,打算多攒点钱,等陶岁长大再为他娶个良配。
时光荏苒白云苍狗,十年转瞬而逝。南北征战不断,南边也从萧齐变成了萧梁。
这一年陶岁十五,出落得十分俊俏,体态修长身姿潇洒,颇有嵇、阮之风,走在街头巷尾,就连卖菜的小贩都要偷偷看他一眼。
陶岁是被陶贤宠大的,学了一身金陵王孙的习气,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圣贤书也学得不勤,成天与金陵贵胄子弟斗鸡走狗吆五喝六,搞得他爹心里七上八下十分不安。幸而陶岁只是偶尔小赌,赌光了当日的零花便回府,也从不去青楼歌坊,这令陶贤稍稍安心。
这十年间他仿佛是有几分信了那跛脚道士,自从陶岁出世后,陶家日渐衰落,别人的官越做越大,而他则越做越小。从萧齐到萧梁,王县令高升成了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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