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僧,不是南梁人,长得跟你见过的人不一样。”
陶惜年心里暗想,皮肤白皙身材高大鼻梁高挺,全然是鲜卑人的特征。若他睁开眼,眸色不是深色而是浅的,那十有八*九就是了。
“你要抱着他到什么时候啊?是时候就寝啦!”
“拿两床被子来,给他在这里弄个地铺。师父的房间来不及收拾,又没有炉子,他受了伤,不能在那里睡。”
“他敷了我的叶子,死不了啦!”
“啰嗦,赶紧去拿!”
阿柏认命地在地毯上铺被子,喃喃道:“地毯脏了要我洗,被子弄脏了还得我洗……”
陶惜年挑眉道:“他弄脏的,等他好了,让他洗。”
“你说的哦,我不洗了。”阿柏气呼呼地拍拍被子,看了光着上身的和尚一眼,“就让他这样躺吗?他醒了没衣服穿怎么办?”话一出口,他就后悔地捂上了嘴。
陶惜年打了个呵欠,明显有些困了,说:“你去找一件我的衣裳,找一件大的给他穿。要不就把他的衣裳洗了,再给补补。”
“不干啦,我得睡了。”阿柏说罢全身脱水一般,蜷成一个小球,滚进了离火炉不远处的小坛子里。那是他的窝。
陶惜年想起什么似的,摇了摇坛子,说:“这人若是醒了,你可千万小心别让他看到你,不然生生被你吓死我没积善反而成作恶了,听到没?”
“听到了,明天我不做饭了!”阿柏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坛子里传来,带着一点幽怨。
陶惜年仿佛没听明白他的抱怨,道:“明日见机行事,若他醒得早,你便不出来了吧。”
阿柏没声了,仿佛是睡过去了。
陶惜年又打了个呵欠,将和尚移到被子里,给他严严实实盖好。地铺的位置离炉子近,很暖和,比他床上暖和,应该不会冷。
他翻箱倒柜一阵,翻出来两件宽大的长袍,一件深灰,一件青色,那人能穿,不过薄了点。冬日里的夹襦都是往小了做的,贴身才暖和,他的冬衣此人恐怕穿不上。他记得有一件做大了的,压在箱底,衣裳太多,懒得翻了,就此作罢。
将深灰那件放在和尚枕边,陶惜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衫,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又忽的想起山腰那十几具死相恐怖的尸体,觉得有些恶心,决定先沐浴更衣了再睡。大冬天里沐浴是很冷的,不过还好最近他嫌沐浴冷就将浴桶放在房内屏风后面,房间里是温暖的。
陶惜年冒着风雪去厨房提了两桶热水,看到了阿柏煨的药。他怕药煮干往药罐里加了些许清水,又提两桶凉水,倒进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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